“那時你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我。”夜風舞看著他。
“那天海島上有很多人,我中途才趕到,而且很早就離開。”奧古斯丁舉手投降,“抱歉。”如果早知道會有今天,那自己一定會推掉所有該死的會議,專心留下來參加完整場婚禮,並且提前半年把人帶回城堡。
“理由聽起來很充分。”夜風舞看著他笑。
“這就是你的秘密?”奧古斯丁問。
“不算是,比樂樂的婚禮更早。”夜風舞摟著他的脖子,“大概三四年前,在科納克里的一所學校。”
“那裡?”奧古斯丁有些意外,回憶了一下之後搖頭,“沒有太多印象,似乎和一所學校有關。”
“那時候我剛剛逃離文森和卡羅萊,回到諾曼底之後,不想去工作,也不想做任何事。”夜風舞道,“沒有人知道我曾經經歷過什麼,事情壓在心裡就會做噩夢,然後在半夜醒來,一個人等天亮。”
奧古斯丁把他抱到自己懷裡。
“半年之後,父母幫我找到了一個心理醫生,聽從他的建議,我離開法國,一個人去各個地方旅行,嘗試了很多短期的工作,甚至還做過園丁。”夜風舞握住他的睡衣釦。
“我會把那片花園買下來。”奧古斯丁的關注點有些偏。
夜風舞下巴抵在他胸口:“最後我到了幾內亞,在一家慈善機構做義工,結果有一天所有人都變得很忙,因為你要到一所學校去接受媒體採訪。”
“你也來了?”奧古斯丁問。
“在大學的時候,你經常會出現在ppt和小組討論裡,夏夏也是你的超級粉絲。”夜風舞看著他笑,“所以我就申請加入,去禮堂裡做清潔人員。”
“掃地?”奧古斯丁問。
“更慘一點,負責清理洗手間。”夜風舞回答。
奧古斯丁:“……”
“禮堂的安保很嚴密,我只能待在放清潔工具的儲藏間裡,從窗戶可以看到你。”夜風舞道,“所有人都圍著你,我本來只想去幫夏夏拍照,後來發現我連靠近你都做不到,於是只好收起手機,坐在黑暗裡聽你接受記者採訪。”
當時幾內亞的政局並不安穩,周邊也有戰亂國家難民不斷湧入,暴力和消沉的情緒在民眾中蔓延,街頭屢屢爆發出各種矛盾衝突,記者也對此提問奧古斯丁,問他對青少年有沒有什麼建議。
“如果外部環境已經足夠糟糕,那就只有讓自己的內心變得足夠強大。”奧古斯丁回答,“不管遭遇過什麼,都不足以成為放棄自己的理由。如果一個人消沉、墮落、不思進取、崇尚暴力,那是他自己的決定,而不是社會強加給他的未來,除非已經選擇心甘情願接受,否則一切逆境都只會給他改變的力量。”
“我以為你不需要聽這些。”奧古斯丁幫他把頭髮攏到腦後。
“或許和內容無關,我只是喜歡聽你說話,以及當時的情景。”夜風舞看著他笑,“禮堂裡燈光很亮,所有人看上去都充滿希望,好像可以完全忽略動盪的時局,那種感覺很奇特。”
“僅僅因為這個?”奧古斯丁問。
“醫生告訴我,每個人都需要有一束陽光。”夜風舞回答,“如果沒有看到那麼遙不可及的你,我不會發覺原來自己的生活已經變得混亂而又糟糕。而且在採訪結束後,每個人都收到了禮物。”
奧古斯丁揚揚嘴角——坦白講這些事一般是由下屬處理,自己完全不會過問,但這種時候,顯然還是沉默比較正確。
夜風舞繼續道:“幾個月後我回到了法國,告訴心理醫生我願意重新開始生活,本來想去一家銀行,不過剛好有導演邀請我參演一部新電影,投資方是你的公司。”
“然後你就答應了?”奧古斯丁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