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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掙扎著起床的時候天還未亮。
再一摸背後不知何時早已一身冷汗,旁邊的秋樂抱住白吟。
“姑娘許久不做噩夢了怎麼今日又做了?”
白吟扯了扯唇露出了一個勉強的笑,原來在王府這八年已經成了她的噩夢了。
洗漱一番裝扮好,天已經大亮,白吟身穿一身淡藍色的衣物外頭披著大氅,小臉包裹在其中毫無血色,身段格外的凹凸有致全都蓋在了大氅下。
“若是我不說,不知道的人一看還以為姑娘是尚未出閣的小姐呢。”秋樂嘴巴一向甜的。
只可惜她在王府整整八年受盡了磨難,秋樂也沒跟著她過什麼好日子。
“就你嘴甜,叫人套了馬車,快些去吧。”白吟只能去吩咐秋樂趕緊去叫人。
到了將軍府後,門口空無一人,秋樂奉上了請帖,這才被人帶到後院去。
前日晚上下了一場大雪,白吟即便穿的再暖和,此刻也忍不住雙腳發涼。
可是到了後院。
哪裡來的賓客?
只有秦驍印站在那裡,男人身穿一身玄衣,目光格外的凌冽,直到落到了她的身上,他這才收回了目光。
白吟能夠猜得到秦驍印是託將軍夫人特意請的她。
此刻在這裡見到秦驍印她也顯得不是那麼意外,秋樂心裡也有猜測,白吟給了一個眼神,秋樂這才退了下去。
只剩下了二人。
後院裡有梅花不假。
將軍夫人出了名的愛梅花院子裡頭飄著幾分暗香。
白吟這才走入了亭中,亭子裡頭燒著爐,她周身的寒氣消散了不少。
秦驍印這才緊跟著走過來,秦驍印剛剛站定,白吟坐檯微微欠了欠身。
“世子大度,只求世子寫下和離書,放我走吧。”女子眼尾有些紅。
一向溫柔的語氣到了此刻居然生出了幾分冷漠。
秦驍印想要往前的腳步微微一頓:“我已派人打聽過了,你與那遊中憲相識不過數月,難道比你我之間八載的……還要深?”
男人說話冷漠疏離透著一股子不悅,但是隻有秦驍印知道,他心裡是如何壓抑著那股抑制不住的煩躁。
白吟抬起頭來露出了一番苦笑,秦驍印有些詫異卻也沒吭聲。
“事到如今,世子當真以為,我是為了那遊中憲才要與你合離?”
白吟微微抿了抿有些發白的唇。
“其實無論是那遊中憲,還是王中憲,還是什麼劉中憲……只要能夠帶我離開王府,帶我離開京城,都行。”
撥出來的熱氣輕飄飄的白吟一番話也狠狠的砸在了秦驍印心尖上。
秦驍印四肢有些僵硬藏下了眼下的慌亂:“為何?”
話說到如此,有些事情自然要攤開了說,白吟這才坐在亭子上,她摸了摸旁邊烤爐上的熱茶自顧自的倒了一杯,隨後又給秦驍印倒了一杯。
“世子忙碌……或許身為男人世子從來不在乎一個女人在後院過的如何?”
“我沒有子嗣,您大抵不知後院那些妯娌明明暗裡的議論有多戳我的心,也不在意王妃是如何看不起我的出身……”白吟雙手握緊了茶杯,茶水入口本應該回甘。
可是眼下白吟只感覺唇齒之間一片苦澀。
“世子是一個好的兒子,是一個戰場上士兵稱讚的將軍,可是在我的這裡……世子不算是個好的丈夫。”
成婚多年,白吟從未說過他的不是,這是第一回 秦驍印從白吟嘴巴里聽到這些話。
他瞳孔微顫。
“在王府的日子,我一眼望到頭,不想再過這樣的日子了。”白吟放下了茶杯這才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