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大概是破了油皮,火辣辣的,連碰都碰不得。側過身往窗外看,他還在,已經過了挺久了,今晚不打算睡了不成?她掖著被子猶豫了會兒,終於撐起身,推窗問他:“怎麼不去歇著?天還冷著呢!”
他裝腔作勢扎馬步打拳,“沒什麼,我就愛晚上練拳腳,你別管我。”
她無奈看著他,“你大半夜的在外頭溜達,叫人怎麼睡?”
他停下摸了摸後脖子,“我吵著你了?那我小點聲。我今晚上就在外面候著,等你起來,一開門就能看見我。”
頌銀聽他這麼說,心裡一陣溫柔的牽痛。等一夜,就為明天第一時間看見她,只有分離得太久,久得揉碎了心肝的人才想得起來這麼做。她沉默下來,就著朦朧的光線打量他,簷下的白紗燈籠照亮他的鬢角,他眉目清晰深刻,是她一直惦記的那個人。
如果讓他進來,會不會失了分寸?佟家是個規矩極嚴的人家,閨閣裡的女孩什麼能做什麼不能,都有明明白白的教條管束著。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畢竟瓜田李下。可再一想,太和殿屋頂上那次該碰不該碰的地方都碰過了,她認定這個男人,就算將來因為種種原因不能在一起,自己也沒什麼後悔。
她靦腆地叫了他一聲,“別鬧了,進來吧!”闔上檻窗收回身,心裡開始弼弼急跳。
他如蒙大赦,很快推門進屋,搓手傻笑著,“你睡吧,我坐會兒就走。”
坐會兒就走,這是要走的模樣?她往內側挪了挪,“別裝了,上炕吧,回頭著了涼還得要人伺候你。”
他喜出望外,快快樂樂噯了聲,手忙腳亂解紐子上腳踏。驅身瞧她,她很不好意思,偏過了頭不願意看他。
他蹬了靴子鑽進被窩,女孩兒的褥子一沾即香,比他那裡的更溫暖柔軟。他側過來面對她,見她放不開,咧嘴笑話她,“你還會害臊呢?有什麼可臊的,咱們以後要做夫妻的,你這麼拘束,怎麼處?”
頌銀聽他這麼一說故作大方,“我只是有點累,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害臊了?咋咋呼呼的,還不睡?”
他卻孩子氣了,推了她一下,“那你瞧著我呀。”
她故意閉上眼睛,“你有什麼好瞧的,難道長了兩個鼻子四張嘴?”
他委屈道:“我沒什麼好瞧,你還從北京趕到承德來?”
敢情她主動些就被他拿了話把兒了?她轉過頭惡狠狠瞪他,“你再說!”
他嚇了一跳,“我不說了,就想讓你瞧瞧我。”
這麼愛被人瞧,不過仗著自己長得好看。頌銀無可奈何轉過來,黑暗裡雙目炯炯,“瞧著了,又怎麼樣?”
“你瞧我一夜好嗎?”他小媳婦似的,花枝亂顫的模樣,“你瞧著我,我就覺得自己被待見,我心裡高興。”
頌銀有時很難理解他的思維,他號令禁軍的時候是威風凜凜的一品大員,在她跟前就變成了需要疼愛的小可憐。她伸出一條胳膊,頗有威儀地吩咐:“過來,枕著。”
他像條蛇一樣遊進她懷裡,頎長的身軀一點兒不笨重,靈活,協調性奇好,枕在她手臂上,眨巴著眼睛望著她。
“暖和不暖和?”她傻乎乎問,腦子有些糊塗了。
他點點頭又搖搖頭,“我在外頭呆了太久,還是覺得冷。”一手試探著往上攀,攀到她腋窩底下,小聲哀告著,“你給我渥一渥吧!”
頌銀不疑有他,抬起一臂說好,一面抱怨著,“到底剛立春,外頭寒氣還沒消,你想進來就明說,何必拐彎抹角,看凍著了吧?”
她在專心責備他的時候,他開始神思恍惚,手也不太老實,略微動一動,觸到那圓弧的曲線,不該緊張的地方又緊張起來。畢竟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小夥子,對自己喜歡的女人沒有任何抵抗的能力。他諾諾答應著,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