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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節 (1 / 5)

那頭只剩頌銀和容實了,頌銀覺得不好意思的當口,容實卻擰起了眉,喃喃道:“怎麼想起給我做媒了……”低頭看她,“你們在這兒就是為了議論這個?”

頌銀的那點扭捏立刻煙消雲散了,“要不還能是什麼?”

“我瞧不像。”他說,“做媒哪兒不好說話,偏躲到這裡來喂蚊子?”

頌銀隨口應道:“興許是怕落了別人的耳朵,萬一不成,人家王爺面上掛不住。”

他摸了摸鼻子,“那你什麼想法兒?”

頌銀還是淡淡的,“沒什麼想法。”

“怎麼和他交代?”

“有什麼交代不交代的,過兩個月說不合適不就行了!”

她朝豁亮處走去,領圈底下不知被什麼蟲咬了一口,又疼又癢。拿手一摸,墳起來老高,再一掐,哎喲一聲叫起來。

容實冷不丁聽見她低呼,不知她出了什麼岔子,忙過去看,問她怎麼了?她苦著臉說:“我被蟲咬啦,就在牛舌頭底下。”

牛舌頭是假領的一種俗稱,平時官員上值必須扣著,一板一眼顯得莊重。用不上時可以隨意拆卸,並不連在衣服上。她心裡很著急,怕那蟲子順著領口下去,要是連路的咬一串,那真是要人命了。

“快給我瞧瞧,是什麼咬的我。”她拉他過來,也顧不上什麼男女之別了,解開牛舌頭讓他看,“是不是臭大姐?啊,是不是螛虻1?”越說越害怕,幾乎要哆嗦起來。

頌銀幹得了大事,然而也有姑娘的通病——怕蟲。別說什麼天牛、螻蛄了,就連蛐蛐和知了她也怕。一見有蟲,頓時魂飛魄散。最鮮明的一次記憶是在屋後的竹園子裡,學文人雅士們伴著竹風彈琴奏樂,結果她運氣不好,手指頭那麼粗長的一條肉蟲子落在了她肩上。她原地尖叫蹦跳,邊上孩子一鬨而散,沒人救她,還是趕來的奶媽子拿棍兒給她撥掉的。自此以後她對所有蟲都極度恐懼,恐懼到什麼程度呢,不管是不是真有,哪怕單憑想象,也可以把自己嚇得渾身打擺子。

就近沒人,只有容實,她哭聲都要出來了,著急地跺腳,“咬著我了!”

容實頭一次離女人這麼近,難免手忙腳亂。她頸間的幽香升騰,直竄他腦門,他暈暈乎乎,就著光亮看,那纖細光致的脖頸上腫了一大塊,中間有個鮮紅的圓點,是蟲子啃咬後的戰場。

“我給你擠擠吧,看看有沒有留下口器。”他說得有點嚇人,但這麼大的一塊,說明蟲子毒,沒準就像馬蜂似的,蜂走了,尾巴尖兒留下了。

頌銀很害怕,四平八穩的小總管不見了,她就是個普通姑娘。她一疊聲說:“快點兒、快點兒……不能留下嘴,我受不了這個!”

她幾乎要哭,把脖子往他那兒湊了湊。容實兩手探上去,找了個好角度使勁一掐,口器沒有,擠出來一泡水。

頌銀疼得眼淚汪汪,問:“怎麼樣?看見了嗎?”

他說沒有,“毒水掐出來了,應該不要緊了。”

頌銀更恨豫親王了,這人出現準沒好事,他就是個災星,跟他打交道要走一輩子黴運。

忽然感覺他往她脖子上抹了點什麼,一陣清涼。她扭頭嗯了聲,“什麼呀?”

他晃了晃手指頭,“抹點兒唾沫就好啦。”

頌銀耳朵裡嗡地一聲,驚恐望著他,“你往我脖子上抹唾沫?”

他很無辜的樣子,“我們小時候被蟲咬了也這麼辦,過會兒就消腫。”

她簡直要暈倒,又疼又噁心,顫抖的指尖指向他,“你……你……”囫圇話都說不出來。

他訕訕笑了笑,“不用謝,力所能及的事兒。”

頌銀憋紅了臉,有苦說不出。誰讓她請他幫忙呢,人家給你掐了毒水,順便抹口唾沫,都是人家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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