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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候,小九雲就有教不完的匪徒啦,不止西疆,金蠻也遍地都是,有的是的事兒讓耶律九雲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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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九雲回到南康王府的時候,尚不知道自己二十歲後還有一劫,他困頓的洗漱過後,倒在床上,呼呼的睡過去了。
負責看護耶律九雲的親兵便去耶律梟的小院彙報。
怎麼說也是金蠻的小殿下,縱然平日裡耶律梟不問,他們這些親兵也得一路小心的將所有事情都告知——若是在納木城還不需要如此謹慎,但現在是在京城。
大奉人,天生就是看不上他們這些金蠻人的。
只不過親兵今日來的不巧,他進院裡來的時候,便瞧見金蠻王的親衛們都在院外牆根下面蹲著呢——他們這群親衛們耳聰目明,每每金蠻王與公主恩愛時,他們都得避開,不能聽到一絲一毫。
時間長了,他們一堆人就常常蹲在牆角渾水摸魚,嘮些閒話。
看護耶律九雲的親兵就知道今晚上是沒法彙報了——反正小殿下今日也沒什麼特別、要緊的事兒,親兵便悄咪咪的溜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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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康王府的廂房內,金紋玉香爐裡燃著沉水香,煙霧擰成一根細細的線,嫋嫋的往上端的帷帳上飛。
沉水香的氣息透著一股慵懶的草木香,像是雨後潮溼的湖邊,與被打溼的花蕊的氣息,在午夜中緩緩盪開。
靜謐的夜色裡,沈落枝躺在耶律梟的懷抱裡,聽他的心跳,也偶爾和她談兩句國事。
他雖是金蠻王,但實際上常年居在西疆,還真沒怎麼回金蠻,但他在金蠻的事情還從未隱瞞過沈落枝,從某種角度上來說,沈落枝比他更熟悉要怎麼跟大奉打交道。
大奉的局勢,金蠻的近況,大奉與金蠻的建交,漠北與金蠻最近常暗搓搓打仗,在金蠻更西的西方,有一個叫赤金的地方,金髮藍眼的赤金人這些年穿過了金蠻,來到了大奉,似乎也想通一條商道來,藉著金蠻人的道,直通大奉。
樁樁件件,都不是好相與的。
至於東瀛、波斯那邊,就離金蠻太遠了,耶律梟暫時不考慮他們。
“嗯。”沈落枝樁樁件件的聽著,偶爾埋在他胸口前聽他的呼吸和心跳,半晌後,才說道:“且都慢慢來,你我不急。”
金蠻與大奉之間的關係一直都是走鋼絲,保不齊什麼時候便因為一點事兒而衍生出什麼天大的麻煩,所以沈落枝與耶律梟這些年來也算得上是如履薄冰。
她心是耶律梟這裡的,人卻是大奉人,所以只能在兩者的交界中,不斷地找尋一個能讓雙方都得利的路子。
這很難,比打仗還難。
但總要一步又一步的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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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奉二十六年夏,朝會如火如荼的準備籌辦。
以往每年朝會都是在冬日,沈落枝幼時參加過一次,他們會在一個名叫長白山的山上行宮中辦朝會,但是今年的朝會時期開在了盛夏——沈落枝去宮中見皇后的時候,曾問過為什麼,皇后與她道,說是順德帝身子不康健,冬日裡去不得雪山了,故而將開辦朝會的時辰提到了夏日間,順德帝也不打算去旁的地方辦了,便只在宮中辦宴。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大奉皇宮都熱鬧的緊呢。
沈落枝和耶律梟還覲見了順德帝。
在八年前,沈落枝嫁到西疆的時候,還曾見過順德帝,順德帝那時雖然年歲漸長,但也是一副精神奕奕的模樣,但現下八年過去,順德帝髮鬢間白髮叢生,人也清瘦老態了不少,且還穿著一身道人服飾——據說順德帝開始通道了,日日開始吃丹藥,以此得永生。
她見順德帝,也就是行禮,講幾句話後,便從順德帝的太極殿內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