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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落枝打扮的素氣,但是席間也有打扮的花團錦簇的姑娘,一張張臉上都被精心描摹成各種模樣——沈落枝之前在順德帝為她辦的接風宴上沒瞧見過這些人。
沈落枝想,這些姑娘就應該是那些世家們選出來的旁支,打扮的光鮮亮麗,像是一個寶貝一樣被捧出來,等著被挑選。
大多數時候,底層人的命運都不會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如沈落枝一樣受盡寵愛的姑娘是有的,但不是所有人都是。
沈落枝捏著手裡的團扇,安靜地站著。
她聽見了後面的姑娘們一些低聲的、帶著點不安的說話。
“也不知道那金蠻王是什麼樣的人,聽說金蠻人還喝血呢。”
“金蠻人都粗俗,劣質,下等,淫亂。”
“我聽說,金蠻那邊,會將沒有能力幹活的老人和婦女扔進坑裡活活燒死,免得他們浪費糧食。”
“金蠻人喜好喝酒,喝完酒就喜歡打架,特別粗俗。”
“如果嫁給這種人,我真是不知道怎麼活下去。”
身後有片刻的寂靜。
她們都不想嫁給這種人,但是她們都是因為有機會嫁給這種人,才能站在這裡的。
有的時候,人的意願和人的行為,是兩種截然相反的選擇。
四周又響起了幾聲嘆息,以及一些惶恐的討論聲,又細又輕的氣音一點點冒出來,裡面滿是她們的不安。
而就在此時,一道不善的聲音在沈落枝的身側響起。
“你便是沈落枝?”
這道聲音兇巴巴的,透著一股子來者不善的意味,這聲音響起的時候,四周的人都安靜了幾分。
沈落枝詫異回頭。
她便瞧見了一個金羅衣裳、滿身玲琅的姑娘趾高氣昂的走了過來,對方一臉兇巴巴的模樣,惡狠狠地盯著沈落枝看。
那是個頗有兩分兇厲的姑娘,柳葉眉瓜子臉,生的有些許刻薄,一臉高高在上的模樣,沈落枝隱約間記起來了,在之前那場宴會上她見過這個姑娘,姓“劉”,旁的不記得了,應當家中是沒爵位的,來此宴會,也不必擔憂自己被點成公主,所以愛怎麼穿怎麼穿。
沈落枝不知道她是誰,但那種針鋒相對的味道已經飄出來了,所以沈落枝也下意識的挺肩含笑,微微頷首,一臉柔和的道:“小女正是沈落枝,不知姑娘是那家千金,尋小女又有何事?”
她這幅笑眯眯的態度一擺出來,縱然旁人是要來找茬,也莫名顯得氣軟了三分,好似不管做什麼都是在胡攪蠻纏一般。
那位劉姑娘試圖以自己凶神惡煞的表情將沈落枝恐嚇住,但是顯然沒成功。
而四周的人的目光也讓這位劉姑娘有些無地自容。
沈落枝一點都不急,一點都不慌,就顯得她很急,很慌,原本到了嘴邊的各種挑釁的話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怎麼說出來,她只從嘴邊擠出來一句“長得也不過如此”,然後便漲紅著臉,轉身離開了。
沈落枝從頭至尾沒有流露出任何敵意,她安靜地站在原地,等到對方走開了之後,便和其餘的姑娘們微微行禮,道:“對不住了,驚擾諸位了。”
沈落枝如此有禮有節,與方才那位姑娘十分不同,便有姑娘與她搭話道:“灼華郡主不必在意,劉姑娘一向如此。”
那姑娘似乎深受其害,一副“我有一肚子八卦要說”的表情,但是礙於四周的人太多了,所以只能硬生生的憋回去。
沈落枝便嘆氣,道:“我與這位姑娘 折花樂
初次造訪
大奉十八年夏, 金蠻王耶律梟初次造訪大奉,與順德帝結下深厚友誼。
史書記載,順德帝親自宴請金蠻王, 席間諸多貴女頻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