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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梟便起身,將沈落枝從雪地上拉起來,他們兩人起是起來了,但是身上都是落雪,一瞧就是一起在雪裡滾了很多遍的。
聽風跑過來的時候,假裝自己什麼都沒看見,垂頭行禮,道:“啟稟郡主,裴郡守的人找到小城外面了,現在距離小城只有半日的距離。”
沈落枝被泡在蜜水裡的腦子驟然清醒了。
她在西疆裡,放縱自己跟耶律梟四處浪蕩遊玩,裴蘭燼可不敢有一時放縱,一直在西疆裡四處找沈落枝。
裴蘭燼不敢不找。
西疆和江南離得遠,但是也不是全然不通訊息,西疆的事兒,也是會往外傳的,之前沈落枝寫過的信,就已經快馬加鞭往江南送了,若是南康王收了信,估計已經在提刀來的路上了。
真等南康王到了,一刀砍了他都有可能!
所以在南康王沒到之前,他得把沈落枝找回來,最起碼全須全尾的送回去,用以來彌補過錯。
西疆下雪的這段時間,沈落枝跟耶律梟滿城的玩兒,裴蘭燼卻是帶著一大堆人滿西疆的翻,他們幾次迷失在風雪中,凍得手腳生瘡,都要繼續找。
若是找不到,那是真的會死的。
裴蘭燼找來找去,終於找到了這一座小城——他帶著人,手裡都拿著畫像,逮著個人,便給些銀子,問一問去路。
還真讓他給問出來了。
主要也是沈落枝這段時間在小城內的賭坊裡橫行無忌,大殺四方,叫不少賭徒都記住了這張貌美如花但心狠手辣的臉,還真有人給裴蘭燼指出了一條路。
裴蘭燼還沒進小城,就被外面巡邏的金蠻戰士瞧見了,遠遠通知給了聽風。
為什麼這群金蠻戰士自己不過來告知耶律梟呢?
因為他們根本就不敢靠近啊!
這段時間,他們首領和那位大奉郡主之間那點氣氛簡直像是蜜一樣,倆人之間拉著絲兒呢,他們倆看星星看月亮看雪看賭徒一起剁人手一起把人賭的傾家蕩產你砍人我鼓掌你賭錢我收賬搞的蜜裡調油,誰敢這個時候過去掃興啊?
首領是真的會打人的!
所以他們滾得遠遠地,順帶把這個訊息塞給了聽風。
反正聽風是沈落枝的人,耶律梟不會打他。
沈落枝聽了“裴蘭燼”這三個字,便覺得心緒煩悶,她是真不想瞧見這個人。
且,如果讓裴蘭燼撞見她跟耶律梟在一起,也不大好解釋,裴蘭燼這個人心臟的很,他到時候為了洗白自己,說不準在外人面前編排她跟耶律梟什麼呢,所以她不想讓裴蘭燼瞧見她與耶律梟在一起。
雖然她與耶律梟現在是摒棄前嫌,你不怪我戴面具騙你,我不怪你焚城捅刀了,但是之前,他們倆也是真的敵對過的,沈落枝怕裴蘭燼從一開始就給她潑髒水,拿她曾經被拐走的事情造謠汙衊她,她受不了這個委屈。
耶律梟與她之間,到底隔著兩個國,她身為郡主,行事不能只隨著她自己,她還有父母,以上所有緣由都加在一起,她還是要避開些。
“你先回江南,我去領人把他打回去。”耶律梟瞧著她的臉色,與她道。
裴蘭燼這人兒也噁心耶律梟許久了,耶律梟一直想找機會弄死他,但以前在納木城不好下手,現在好不容易出來了,有了這麼個機會,他想去砍一刀。
就裴蘭燼那薄身板,一刀足夠他把人砍兩半。
沈落枝心裡緊了一下,她倒不是在乎裴蘭燼死活,她只是沒想到分離來的這麼快。
這人兒之前還問她能不能跟她一起回江南,轉頭就要讓她自己走,她就知道,耶律梟這個人骨頭裡就藏著一股狠勁,半點不拖泥帶水,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一樣的話他也不會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