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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見他的心跳一聲比一聲猛烈。
“願意。”他開口,聲線低沉嘶啞。
在沒人知道的地方,他的愛如野草般瘋長,晚風一吹,便無聲的對著沈落枝搖出陣陣波濤。
沈落枝聽見他的聲音,不由得笑彎了一雙月牙眼。
這麼大個人,還非要人哄一鬨。
矯情。
可愛。
——
次日,午後。
灼華郡主的隊伍浩浩蕩蕩的出了郡主府。
一些與她相熟的姑娘們來送行了,他們走到城門口時,卻瞧見裴蘭燼也來了。
他紅著一雙眼,在眾人刺探打量的目光中,一路走到沈落枝的面前,不顧還有旁人在場,略顯失態的說道:“落枝!你執意要走,我不攔,這西疆萬里路,我來送你走,我送你回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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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沈落枝正在與幾個姑娘告別, 遠遠瞧見了他,聽見了他這番話,便擰起了眉頭, 連一個眼角都沒分給他,直接轉身便上了馬。
旁的幾個姑娘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 也都不講話,只用一種十分古怪的目光看著裴蘭燼。
今日裴蘭燼穿了一身圓領袍雪綢金絲騎馬袍,面上的傷已經用千金難求的好藥快速消腫去痕了,頭頂一塊黑金銀冠,面若好女, 眉目傳情。
當他那雙瀲灩的瑞鳳眼滿含悲意的落下來的時候, 四周的姑娘們便都不自在的挪開目光。
前些日子, 他們都鬧得那麼難看了,她們這群看客可是從頭瞧到尾的,如果她們是裴蘭燼, 恐怕都沒有臉來送沈落枝了,可偏偏他今日還來了。
他不僅來了,還能擺出來一副悲傷欲絕的模樣跟著沈落枝,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沈落枝哪裡對不起他呢!
一群姑娘們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 又湊在一起嘀嘀咕咕。
“他與郡主說是已經退婚了!”
“他現在來送沈落枝, 那邢燕尋怎麼辦呢?他不管邢燕尋的嗎?”
“我聽我叔叔說, 邢燕尋之前要被連夜送走的, 但是邢燕尋鬧上吊, 硬是拖著沒走。”
“邢燕尋沒走, 他不去管邢燕尋, 反倒跟著沈落枝,嘖!這不是把邢燕尋的臉面放在地上踩?”
“邢燕尋豁出去名節臉面,竟然就跟了這麼個男人,事情都發了,竟還不去她家提親,反而去捧著沈落枝,邢燕尋以後都沒臉出門了。”
“我瞧啊,他是不想要邢燕尋啦,外面的女人玩玩兒就算了,邢燕尋跟沈落枝比起來,肯定還是沈落枝更好啊!”
“就是,邢燕尋哪裡比得上灼華郡主呢。”
“說起來,郡主要走,官道的事兒是不是就不成了?”
“那肯定成不了了,但要怪也怪裴蘭燼,郡主這麼好的人他都不知道珍惜呢!”
那些細碎的聲音融入了風裡,難免被裴蘭燼聽見,但是裴蘭燼的腳步只遲了一瞬,便又像是什麼都沒聽到一般跟上沈落枝,一臉傷痛的跟在沈落枝身後。
沈落枝今日穿了一身綢月緞纏情絲的對襟交領馬面裙,她為了騎馬方便,沒戴過多的首飾——這一路上顛簸,不方便上馬車,馬車走幾步路便會陷一下,所以他們運的東西都放在馬背上,一切從速。
她踩鐙上馬,馬面裙在身後盪出一道漂亮的弧度,那裙襬上的絲線在陽光下閃出不同的光澤,她跨越上馬之後,馬兒便噠噠前行。
她頭也不回。
漫天黃沙都與裴蘭燼一起留在身後,她從不回頭看。
裴蘭燼卻依舊不死心——他真的打算送沈落枝出西疆。
這偌大的西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