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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燕尋便抱著這樣不怎麼光彩的心思,帶著沈落枝去了地牢裡。
邢家軍的牢獄做的很堅固,據說是混了特製的鋼鐵而做,防備被人劫獄,或者裡面的人自己跑出去。
畢竟都是會些拳腳功夫的猛漢,萬一真的動亂了,定是要出很多人命的。
邢家軍的地牢門口守著兩個將領,開門時瞧見是邢燕尋領路,便讓出了身位,地牢有長長的,向下的臺階,一走下去,下方十分昏暗,一股乾冷的陰森寒氣撲面而來,其中混著血腥氣與糞便的臭氣。
“這裡關押的都是西蠻戰士,有的是落單了,被我們抓了,有的是攻掠城池時被我們抓了。”
邢燕尋隨意從牆上拿下了一支火把,握在手裡,刻意快走了幾步,將沈落枝一個人拋下了。
這地牢很長,是一個圓形隧道,從最前面開始走,一路繞一個圈,能重新走回來,兩側都是關押的西蠻將士,這群人都是身形高大的蠻族兵,見了她們便撲上來,在柵欄上敲敲打打,並怒吼著一些西蠻語。
沈落枝跟耶律梟學過一段時間,能簡單的分辨出他們在吼什麼。
“決一死戰。”
“大奉的男人都死了?”
“有種的將我放出去!”
多是這種無用的挑釁的話,但是這群人面目猙獰,手中鐵鏈砸向鐵柵欄時會發出兇猛的撞擊聲,乍一看,頗為嚇人。
邢燕尋拿著火把回頭,想瞧瞧那位小郡主被嚇得不敢動的樣子。
結果她回過頭時,便瞧見沈落枝站在甬道中央,一臉平靜的看著那些被俘虜的西蠻將士。
這甬道之內一片昏暗,只有隔二十步外才會放一個火把照明,因而便將四周照的明明暗暗,沈落枝所處之處恰好略昏暗,她半個身影都隱匿在暗間,一張臉面無表情的盯著那裡面的西蠻人看。
“郡主?”邢燕尋奇道:“您在看什麼?”
尋常的小兵來此,都會心驚膽戰,這沈落枝如此嬌弱,為何不怕?
“我在看我大奉威儀。”沈落枝回過頭來,看向邢燕尋,在瞧見邢燕尋的時候,她的臉上終於漾起了一絲笑意,她抬腳自昏暗的地方走出來,迎著邢燕尋而來,她踏入被火把照亮的明亮之處時,身上由銀絲雲錦織成的裙襬上便有水波一樣的波紋在盪漾,像是從暗處走出的洛神女一般,眉眼中滿是溫柔堅定的光。
“將軍為我大奉邊疆,辛苦了。”沈落枝道,她說:“我很喜歡這裡,能親眼得見此處,是落枝的榮幸。”
連帶著,沈落枝都更喜歡邢燕尋了。
邢燕尋一時有些失語。
她認真的看著沈落枝的眉眼,發現這人依舊是一臉笑意,甚至比之前笑的更開心了。
沈落枝認真的嗎?
裴蘭燼這個未婚妻,腦子是不是有點問題啊。
邢燕尋沒達到目的,有點不爽,她領著沈落枝在此走了一趟,發覺沈落枝真的一點沒被嚇到後,便惡從心頭起,領著沈落枝出了牢獄後,直奔了西城。
西城是青樓賭坊常聚之處,一眼望去,道路兩旁都是勾欄,男□□妓都有。
因著納木城是西疆的要塞,所以這裡來往的商隊人群都多,所以不管是白日還是晚間,西城青樓這邊都十分熱鬧。
邢燕尋心想,那些可怕的西蠻士兵嚇不住沈落枝,這滿院子的酒色男女總能嚇到了吧?她聽說,如同沈落枝這般的女子,在京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瞧見外男都要掩面的!
所以,邢燕尋帶著沈落枝去了最大的小倌館裡。
小倌館裡熱鬧非凡,什麼客都有,三教九流蛇龍混雜,邢燕尋拉著沈落枝在一處二樓包廂內坐下,喚人來點幾個小倌來跳舞陪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