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託尼清楚陸東源的底細,並且知道眼前這座酒店正好是他的產業的話,就應該馬上離開,只不過這傢伙既沒有靈通的訊息渠道,更沒有眼力勁兒,還在一心想著為死去的侄子報仇,殊不知殺死貝託的並非陸東源,而是另有其人。
面對這殺氣騰騰的場面,永利酒店的夜班經理郭衝心裡一陣發毛,但還是硬著頭皮道:“先生,您弄錯了,我們這裡沒有叫耀……”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託尼一巴掌扇倒在地,緊接著從身邊的手下那裡接過了槍,直指郭衝的腦袋,冷聲道:“再給你一次機會,到底有沒有這個人?”
郭衝擦了一把嘴角滲出的鮮血,他雖然不是個膽大的人,但無緣無故地捱了這一下,瞬間激起了心裡的怒意,面對黑洞洞的槍口,他非但沒有表現出懼意,反而仰起頭大聲道:“先生,我想您是搞錯了,這裡沒有叫耀東的人!”
“還是個硬骨頭。”
託尼並沒有直接開槍,而是臉色陰沉地勾了勾手指,一個手下推搡著智勇從人群后走了出來,“是你親眼看見他們走進這個酒店的,對吧?”
智勇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郭衝,眼神更加畏縮,“是,不過,我沒看見那個姓耀的,我只看見了黃維維和另外一個……”
“王八蛋!”
他的話被郭衝打斷了,後者憤然盯著智勇,“你也是夏國人,竟然出賣自己的同胞,還是人嗎?!”
由於郭衝用的是夏語,託尼和一眾手下聽不懂,而智勇卻是被罵得一臉難堪。
“他在說什麼?”
託尼有些不悅,皺著眉頭問道。
智勇囁嚅著回道:“他說……他說我出賣同胞。”
“同胞?”
託尼先是愣了一下,繼而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們夏國人居然也有這個詞彙?我還以為你們只會相互拆臺,勾心鬥角呢。”
他的話立即引來了一眾手下的鬨堂大笑。
“我不知道你和維維是什麼關係,但他們已經走了,昨天就走了。”
郭衝緊盯著智勇,儘量保持著平靜,繼續用夏語道:“你要是還有良心,就不應該幫著外國人欺負咱們的同胞,更別讓他們看笑話。”
沒想到這番義正言辭的話,卻是引發了智勇‘滔天’的怨氣,“我沒良心?是他們沒良心才對!”
“我給姓黃的打工打了那麼久,居然不如一個新來的幫廚!他們把我趕出飯店的時候,你怎麼沒問問他們到底有沒有良心?!”
他像個怨婦一樣,咬牙切齒地叫道:“我早就活成了別人眼裡的笑話,也不差這一次!”
說著話,智勇枉顧郭衝幾近哀求的眼神,轉向託尼道:“先生,儘管他剛才說黃維維他們已經走了,但我覺得他在撒謊,黃家父子,還有那個姓耀的,應該還住在這裡。”
“原來是這樣。”
託尼略微點頭,嘴角浮現出一絲殘忍的笑意,再次把手槍對準了郭衝的額頭,“你想幫助你的同胞?”
“行啊,我倒想看看是你的骨頭硬,還是我的子彈硬。”
郭衝儘管心裡害怕,但還是不肯出賣陸東源,面對託尼的槍口,只能是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
陸東源難得的在空閒時間沒有倒頭大睡,倒不是對監獄有什麼害怕,而是在想問題。
兩局棋過後,隔壁再也沒有了動靜,陸東源也懶得主動去攀談,他在等,等對方把要除掉的人的資訊送過來。
現在能夠知道的是,隔壁的犯人絕不是瘋子,因為沒有哪個瘋子在下棋時會有如此清晰的思路,當然,褚喬費盡心機把自己弄到這裡來,也絕不可能只是為了一個瘋子。
甚至透過對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