縫合室門外,石小魚像是患有多動症一樣,一刻不停的來回踱步,伴之以緊張地搓手,儘管有胡中庭這位醫道聖手在,他的心裡依舊惴惴不安。
之所以守在門外,倒不是胡中庭不讓他進去,而是他看不得陸東源受罪。
對於殺手黑曼巴,石小魚已經下了格殺令,段六奇帶著人馬已經在趕來的路上,西京這邊的乞門門人已經全部出動,正在四處搜尋黑曼巴的行蹤。
‘一經發現,就地格殺!’
八個字的命令,殺氣騰騰。
黑曼巴恐怕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會成為乞門上下的頭號公敵!
等待最是難熬,足足過了三個多小時,縫合室的門才被開啟,胡中庭一臉疲倦地出現在了門口。
“胡先生,東源哥他怎麼樣?”
石小魚趕忙上前,焦急地問道。
胡中庭露出一絲欣慰的笑,“血止住了,他沒事了。”
像是回想起了剛才的縫合過程,胡中庭忍不住感慨道:“我行醫三十年,還從來沒遇到過像陸先生這樣的人,他的忍耐力太驚人了。”
“我都記不清一共給他縫了多少針,而他連麻藥都沒用,就這麼生挺,有時候實在疼得太厲害,直接暈死了過去,沒一會兒,又在疼痛中醒過來,但自始至終,他都是一聲不吭,要不是他一直在流生眼淚,我都有些懷疑他的疼痛神經不起作用了。”
他搖了搖頭道:“如果‘刮骨療毒’真的存在,恐怕也就是這個樣子了。”
石小魚聽著都有些心悸,“胡先生,我能進去看看東源哥嗎?”
“可以。”
胡中庭點了點頭,“只是他現在睡著了,休息對他有好處,至少能減輕一些疼痛感,你儘量不要吵醒他就行,我得梳洗一下,晚點再過來。”
剛要離開,像是忽然又想到了什麼,於是停住了腳步,轉頭看向石小魚,有些欲言又止,“石門主,我有個不情之請。”
石小魚擺手,“胡先生別客氣,您救了東源哥,就是我乞門的恩人,有什麼事儘管說。”
胡中庭正色道:“這些日子一直跟在陸先生身邊,總是聽他講起乞門,對於乞門的信仰,乞門的所作所為,我是打心底感到欽佩,如果石門主同意,我想加入乞門。”
“太好了!”
石小魚一陣欣喜,“不瞞胡先生,我們乞門的大醫師袁懷仁歲數大了,一直在物色合適的接替人選,胡先生要是肯來,簡直就是我們乞門的大幸!”
胡中庭沒想到石小魚這麼痛快就答應了,也是激動不已,“感謝門主抬愛,我以後定當盡心竭力為乞門效命,萬死不辭。”
石小魚的話完全是肺腑之言,乞門大醫師袁懷仁雖說醫術通神,無奈有些不善言辭,而夏醫又是最講傳承的,很多時候都是口傳心授,講究個意會,像袁懷仁這樣的老師就有些不合格,徒弟雖然有幾個,卻都沒能接過他的衣缽。
隨著袁懷仁的年紀越來越大,乞門多少有些青黃不接的意思,胡中庭的加入無異於雪中送炭,作為門主的石小魚自然是求之不得。
等到胡中庭離開之後,石小魚才小心翼翼地走進了病房,當他看到陸東源背上纏滿了紗布,正趴在病床上昏睡時,頓感揪心不已。
“都是為了保護我……”
少年輕聲嘟囔了一句,眼圈也忍不住紅了,他走上前,想要觸碰一下陸東源,卻又害怕把後者吵醒。
可就在這時,陸東源忽然開口了,“沒什麼好自責的,換了是你,你也會一樣做的。”
“東源哥,你醒了?”
石小魚一臉驚異。
陸東源滿臉痛苦,“我倒是想睡,睡不著啊,扶我起來坐會兒,總這麼趴著,實在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