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鄭逸的感覺還是挺準的,之前按照宋姓老人的計劃,這次行動的確是準備讓蚩尤小隊為主攻,其他三支小隊做支援的。
可等到陸東源先一步帶著隊員們趕到產達後,支援部隊那邊卻是出了一點小小的問題。
原本是打算讓這三支小隊透過空投的方式降落到產達,和陸東源等人匯合的,可沒想到天氣忽然間變壞了,電閃雷鳴的,再加上氣流極不穩定,考慮到有可能出現人員傷亡的情況,宋姓老人不得不把攻擊時間向後推遲。
這麼一來,陸東源和隊員們只能是等著,當然,陸東源是那種喜歡預先做最壞打算的人,這才臨時改變計劃,把遠端狙擊的任務交給了劉春來。
一個優秀的指揮官,不僅僅能出色的完成上級交代的任務,更難得的是能在瞬息萬變的戰場上及時做出調整,劉春來的心理狀況是比之前穩定了,可始終沒能從老三犧牲的陰影中走出來,這一點陸東源不是不知道,他只是沒有更好的選擇。
產達的天氣說變就變,早上起來還是豔陽高照,一過十點就變得陰雲密佈,大雨隨之而來。
鎮外的荒野中,劉春來以一個標準的臥姿,爬伏在泥濘的地面上,任由大雨把渾身淋溼,依然一動不動,眼睛透過瞄準鏡,鎖定了百米之外的一個目標,那是一個放置在樹樁上的啤酒瓶。
他身旁的鄭逸,也在透過觀測儀觀察著目標,半天,他輕聲地報出了風速的資料,劉春來根據他提供的資料,開始調整預瞄點,感覺差不多了,便放慢了呼吸,右手食指則是輕輕地扣在扳機上。
“可以射擊。”
鄭逸輕聲地說了一句。
隨著劉春來的肩膀明顯向後抖動了一下,一枚子彈衝出槍膛,急速射向遠處的目標。
“沒打中。”
鄭逸透過望遠鏡看到了情況,“著彈點偏左了一分。”
劉春來深吸一口氣,再次屏氣凝神,微微做了一下調整,又一次扣動扳機。
“還是沒中。”
鄭逸的臉色有些難看,轉頭對劉春來道:“雨師,提起點精神來,你總不想看著隊長和水神他們出事吧?”
劉春來的眼角一陣抽搐。
他當然不想,只是每次要開槍之前,眼前就會出現老三胸口中槍,仰頭栽倒的畫面來。
“臥槽!”
劉春來低聲地怒吼一聲,用力地搖了幾下頭,像是要把這畫面從腦海中搖出去一樣。
“要不,咱們再靠近一些試試?”
鄭逸提出了一個折中的辦法,也是想以此來提高劉春來的信心,可劉春來卻是想也沒想,就直接否定了,“不行,不能再近了,視野會受限。”
作為一個優秀的狙擊手,除了遠端精準擊殺,還是半個觀察員,置身外圍,能夠看到整個戰場的全貌,及時報告敵人的動向,一旦離得近了,作用就會大打折扣,作為曾經的觀察員,劉春來自己比誰都明白這一點。
他翻了個身,仰面朝天地躺在地上,任由大雨洗刷著臉龐,嘴裡開始唸唸有詞,鄭逸雖然聽不清他在說什麼,但想來又是在告慰老三的在天之靈。
好一會兒,劉春來才抹了一把臉上也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重新在地上趴好,沉聲:道“秀才,再來。”
鄭逸點了點頭,透過觀察儀再次報出資料。
劉春來這一次沒有過多的調整,只是咬了咬牙,便扣動了扳機。
百米之外,那隻啤酒瓶轟然碎裂!
……
“不要,我求求你們,我還小,我不想死。”
任憑牛曉麗如何哀求,那幫人根本就無動於衷,七手八腳的把她拖進了大樓裡的地下室。
這裡有一間臨時改建而成的手術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