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艘運輸船沿著滄江一路順流而下,總算是在預定的時間趕到了接頭地點。
還沒等船老大發出訊號,遠處的海面上,忽然閃爍起了燈光,經常行船的人都知道,那是船頭的探照燈,看樣子接頭的人已經先一步趕到了。
船老大操控著船隻緩緩靠近,發現果然如計劃一樣,已經有運輸船靜靜地停在海面上等著了,只見那艘船的船頭矗立著一道高大的身影,藉助燈光的照射,可以看到那是一個神情冷峻的年輕男人。
“是謝三爺派你們來的吧?明明說好是三艘,怎麼只來了一艘?”
船老大不無疑惑地問道。
對面船上的年輕人回應,“目標太大,還有兩艘在幾里外等著。”
船老大對此表示認可,畢竟一艘船的確是比三艘船的目標小了很多,不容易引起注意,自己只要把所有人都送到對面這艘船上就好,至於怎麼分配,讓他們自己來做就好。
於是他把船靠了過去,很快有水手在兩船之間搭上了跳板。
“一共十三個人,兩艘船每船裝四個,分別送往陵西鎮和隴西市,還有一艘船上裝五個,拉回你們城寨。”
船老大急於卸貨,也不等對方回應,便自顧自的繼續道:“只要送到地方就行,其他的你們不用管。”
他的話音剛落,之前看到的年輕男人便踩著跳板,直接走上船來,身後還跟了一個體型略顯瘦削的男人。
那年輕男人徑直走到船老大的面前才停住腳步,面無表情地問道:“都是些什麼人?”
“一群豬玀。”
船老大咧嘴笑了笑,頓時露出了幾顆大金牙,在月光的照射之下,熠熠放光。
當年輕人聽到這次幾句侮辱性的詞彙時,眉頭微不可見地皺了皺,“叫出來看看。”
船老大便向著後艙喊了幾聲,不一會兒,隨著一個水手地拉拽,一群人磕磕絆絆地從船艙裡走了出來。
他們一個個瘦骨嶙峋,衣衫破舊,身上臉上充滿了髒汙,如果光是看臉,甚至都有些分辨不出男女,渾身上下還散發著一股令人噁心的惡臭。
每個人還不光是雙手被捆著,甚至在脖子上也結了一個繩套,彼此串聯在了一起,那水手便是拽著繩子的另外一頭,像是‘牽牲口’一樣把所有人拉出來的。
來接應的年輕人見此情形,勉強還能控制住情緒,而站在他身後的男人已經是雙眼噴火,兩隻拳頭也緊緊地捏了起來。
“全都在這兒了。”
船老大還沒注意到兩人的表情變化,向前兩步走到那些人的身前,臉上滿是輕蔑,“等你們到了地方,隨便給他們喂點東西就行,這些豬玀不挑食,連自己的屎尿都能吃得下……”
他正說著,身後一人也許是因為暈船的緣故,哇的一口吐了出來,不偏不倚地吐在了船老大的後背上。
“臥槽!”
船老大勃然大怒,轉身便是一腳,那人身體虛弱的不成樣子,自然是扛不住這一下,立即向後栽倒,他這一倒連帶著其他人也站立不穩,瞬間倒下一大片。
“媽的,你敢吐老子?!”
船老大餘怒未消,從旁邊又抄起一根棍子,惡狠狠抽向那可憐人,周圍的水手似乎對此已經見怪不怪,非但沒人上來勸阻,反而都是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
眼看著那根棍子就要抽到那人的頭上,一道身影鬼魅般地出現在了船老大的身後,一手搶過了棍子,而另外一隻手則是扣住了那船老大的後腦,直接將整個人重重地拍在了船板之上!
這一下力道十足,隨著砰然一聲響,木質的船板硬生生被砸出一道裂縫,船老大慘叫一聲,直接暈死了過去!
兩秒鐘過後,所有的水手醒悟了過來,立即抄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