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間水牢,呈正方形,牆壁長三米,高差不多也是三米,只是頂部被鐵柵封上了,無法撼動。
鐵柵外的注水口此時還在不停地向內注水,速度不算快,但也足以讓關在下邊的人心生絕望。
長時間的浸泡已經讓吳瀟虛弱不堪,身上漸漸沒了力氣,思維開始飄忽,眼睛也在不知不覺中慢慢地合上了。
才合上眼沒多久,另一幅景象便躍入了腦海。
她驚異地發現自己重又回到了南楚,眼前不遠處便是那奔騰不息的楚江,而岸邊靜靜矗立的高大背影看起來是那麼的落寞孤寂,光是看著就讓人覺得心酸。
她想起來了,這是自己在夜總會喝多了,被陸東源帶到了江邊過了一夜,醒來後看到的情景,吳瀟急切地快步上前,再也抑制不住的淚流滿面,哽咽著叫道:“東源……我被困住了。”
陸東源轉過頭來,像是有些詫異,繼而溫柔的幫吳瀟擦去了眼淚,又拉著她轉身看向江面,神色平靜地說道:“人生就像這江水,起起伏伏如同潮漲潮落,弱者無能,只會感慨世事無常,而對強者來說,否極之處自會泰來……”
“潮漲潮落……否極泰來……”
就在吳瀟還在咀嚼這兩句話中的含義時,卻發現陸東源的身影漸漸變得模糊,她急著去拉對方的手,卻是拉了個空,忍不住驚叫出聲,“陸東源!”
緊接著,耳邊忽然響起了魏吉虛弱並帶有氣泡的聲音,“陸先生,陸先生來了?”
吳瀟猛地睜開了眼,才意識到剛才自己睡過去了,轉頭看去,發現魏吉的腦袋正在往水下沉去,她趕忙伸手把魏吉抄住,大聲叫道:“魏吉!我想到活下去的辦法了!”
希望是個好東西,它能讓人們在絕望中精神為之一振,魏吉努力的把頭探出水面,又開始掙扎。
此時的水位已經沒過了口鼻,吳瀟腳下奮力踩水,身子藉著浮力猛地向上一竄,成功地抓住了頭頂的鐵柵,伸手抓住魏吉的脖領向上一提,魏吉學著吳耀的樣子,也伸手抓住了鐵柵。
頂部的鐵柵距離底部將近三米高,之前兩人泡在水裡,腿上用不上勁,自然也就跳不起來,現在水位上來了,也是藉著浮力這才有機會夠到鐵柵。
這麼一來,兩人總算是能暫時喘口氣,可照目前水位上漲的情形來看,這種局面也維持不了多久。
魏吉騰出一隻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吳小姐,您想到什麼辦法了?”
吳瀟一邊環視著周圍的牆壁,一邊道:“廖化吉在騙我們,這個水牢並不是他開啟的,完全是自動的。”
“你想想,一開始我們掉下來的時候,這裡並沒有水,而是過了好久,才開始注水,如果我沒猜錯,這裡應該連線著隴西北郊的臨安水庫,水庫蓄水的時候,超過一定水位,就會有水灌進來。”
“到了一定的水位,注水口的閥門又會自然關閉。”
她把臉緊貼著鐵柵,努力的向外看去,總算是看到了刻在牆上的水位線,但令人絕望的是,那道水位線比鐵柵高出將近三十公分,也就是說,等到不再有水灌進來的時候,她和魏吉整個人都將會被淹沒。
“不行,不能一直等下去。”
吳瀟搖了搖頭,思索著道:“這裡既然有注水口,那一定還會有排水口。”
“您怎麼知道?”
魏吉茫然四顧,可在他的印象裡,這裡的四面牆壁都是實體的,不像有暗道的樣子。
“一定會有。”
吳瀟篤定道:“這裡深居地下,不可能任由積水一直這麼放著,否則會侵蝕牆體,導致坍塌,既然注水是自動的,那一定還有排水功能,只要找到排水口,我們或許就能出去了。”
想到這兒,吳瀟再無猶豫,仰起頭深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