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的一聲,一支弩箭射入了海面,精準地射中了一條肥碩的游魚。
劉偉興奮的滿臉通紅,連褲腿都顧不上挽,直接衝進了海水之中,撈起那條魚,飛快的又跑了回來,大聲叫道:“周哥,這弩太好用了,我都沒怎麼瞄,一箭就射中了!”
周琪坐在沙灘上,非但沒有收穫的喜悅,反而有些無精打采,“那是,隊長給的圖紙,秀才親手製作,不好用才怪了。”
劉偉從魚身上拔下弩箭,隨手把魚扔進了魚簍,先是就著弩箭看了一番,繼而又拿起放在地上的手持弩愛不釋手,“周哥,我聽說部隊裡都是用真刀真槍,這玩意也用嗎?”
“那得分環境。”
周琪捋了捋下巴上並不存在的鬍鬚,老氣橫秋道:“有些任務需要絕對靜默,不能開槍,而刀的距離又太短,這時候就需要用到弩了。”
聽見周琪的話,劉偉更是對手上的短弩喜歡的不行,甚至連毛巾都不用,直接捲起袖子在弩身上擦來擦去,“周哥,你說我要是報名參軍的話,人家會不會要我?”
“不要。”
周琪直截了當地潑起了冷水,“就你這混混德性,又是染髮,又是紋身的,別說是部隊,但凡是個正經單位都不會要你。”
一句話戳中了劉偉的痛處,他不由自主地停住了擦拭的動作,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一樣沮喪地垂下了頭。
看得出那是發自肺腑的後悔,周琪有些不忍心,安慰道:“也不是完全沒機會,你首先得把頭髮洗了,然後再把你那些什麼狗屁紋身打掉,要是隊長肯幫你說句話,也許大概可能你還是有希望進部隊的。”
劉偉的眼睛瞬間一亮,忽略掉了周琪的三個不確定詞彙,滿懷希望地問道:“那位陸先生真有這麼大的能量?”
“小子,你最好把疑問句改成肯定句。”
周琪不屑地撇了撇嘴,“不是吹牛,我就沒見過比隊長更厲害的人,就連我們的首長……”
像是意識到說錯話了,他趕忙改口道:“我是說我們領導對隊長私下裡也是讚不絕口,隊長要是要是真想幫你,那就是一句話的事。”
“不過……”
他抬頭看向劉偉,語重心長道:“你得讓隊長相信你是真心悔改了才行,隊長這人對孝道看得非常重,我當年就是因為跟老孃打電話時有些不耐煩頂撞了兩句,結果被隊長狠狠地抽了一頓鞭子,還在雨地裡跪了三個小時,不停地說‘娘,對不起’,這才把我放了。”
這番話引起了劉偉內心的某種觸動,想想自己差點就被活埋的情形,他忍不住打了個冷戰,心有餘悸道:“陸先生太可怕了。”
“可怕?”
周琪嘿嘿地笑了兩聲,“那是你根本就不瞭解他,就我們那位雨師劉春來,有一次和隊長一起偵查的時候,被敵人盲射的子彈打穿了大腿,儘管沒傷到骨頭,可已經走不了路了,他自己也有些絕望,就央求隊長扔下他。”
“可我們隊長二話不說,背起雨師就走,要知道他倆當時是在敵人的大後方,到處都是敵人,更糟糕的是,才走了沒多久,雨師就因為失血過多暈了過去,隊長就用繩子把他捆在身上,硬是兜兜轉轉的在敵人的眼皮子地下,突破了十幾公里長的封鎖線。”
“我記得很清楚,那年的冬天冷的出奇,等到我們趕到的時候,雨師早就暈死了過去,而隊長也已經被凍得麻木了,甚至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了,可依舊揹著雨師努力地向前爬……”
說到這兒,周琪的眼裡泛起了淚花,聲音變得哽咽起來,“等我們把他倆送回醫院的時候,兩個人都凍在一起了,醫生花了好大的力氣才把他們分開,當時縫針的護士都哭了,一邊哭一邊縫……”
可就在這時,周琪的後腦上突如其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