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九點,距離鄭逸提出的午夜攻擊計劃還有十五個小時!
位於東郊廢品處理廠的院子內,石小魚此時已經打完了一套長拳,正在練習揮刀。
別看他年紀小,練刀的時候卻是格外的認真,拔刀一千次,揮刀一千次,收刀一千次,一年四季,天天如此。
單薄的身體早已被汗水浸透,可石小魚依舊是一板一眼,絕不偷懶。
正如一位武學宗師所言,‘習武的根本不光是強健體魄,更是對意志的錘鍊,冬練三九夏練三伏說的不光是習慣,更是一種態度,武者之所以強大,從來不是因為拳頭,而是意志!’
石小魚並不在乎宗師怎麼說,而是在他記事時起,東源哥每天都是這麼練習的,只不過比起他每天要拔刀兩千次,劈、砍、撩、刺各三千次,收刀又多加了一千次,自己這點練習就有些微不足道。
對此,石小魚倒也不氣餒,畢竟這世上只有一個陸東源,強如段六奇,公認已經在刀術上登堂入室的怪物,到頭來不也打不過東源哥嗎?
所以,人還是要現實一些才好,不承認別人的強,其實就是在否定自己。
“東源哥,為什麼練刀之前,要練拳?”
“那是因為兩者有相通之處,你可以把刀想象成拳頭的延伸,只要把拳練明白了,練刀就簡單了。”
兒時的石小魚聽得似懂非懂,直到現在他才明白了其中含義。
‘原來東源哥是把刀當成了自己身體的一部分,怪不得他無論用什麼刀,都能用的出神入化。’
讚歎之餘,少年意念頓生,腳下一點,身子向前一躍,腰間猛然發力,帶動手臂,向著面前的木樁一刀劈下!
隨著‘咔嚓’一聲響,半個月來只能劈砍出一些印記的木樁,這次竟然硬生生被劈成兩截,刀尖又餘勢未消地砍進了地面!
“耶!”
石小魚驚喜的大叫起來。
一陣柺杖點地的聲音從背後響起,老跛過來了。
“跛叔,跛叔,您看見了嗎?”
石小魚興奮的滿臉通紅,拉著老跛看他的戰果,“我只用了一刀就劈開了,一刀!”
換了平時,老跛對於石小魚的進步少不了大加讚賞,今天卻有些例外,他勉強擠出一個笑,更像是在敷衍,“看見啦,離著老遠就看見了。”
石小魚還沉浸在喜悅之中,沒有覺察到老跛的異樣,“跛叔,我知道我現在肯定是比不上小時候的東源哥,可這一刀還是很接近了吧?”
“嗯。”
老跛有些心不在焉,“差不多。”
石小魚的心裡頓時樂開了花,到底還是個孩子,平時在乞門門徒面前要維持門主的威嚴,其實也很辛苦,而在老跛面前就不用拘束,高興的一陣手舞足蹈,也是不經意間地回頭,發現老跛此時正在四下張望,便有些奇怪,“跛叔,您怎麼了?”
“咳……咳……我沒事。”
老跛不敢直視少年,眼神躲閃道:“時間不早了,咱們該走了。”
“去哪兒?”
“昨天跟你說過了,今天早上咱們要去陵園給你爹燒紙的。”
“哦。”
石小魚乖覺地點了點頭,他是真的忘了,回過頭有些不捨地又看了一眼被劈開的木樁,這才跟著老跛往回走。
“跛叔,以前不都是清明、七月十五,還有年三十燒紙嗎?今年怎麼多了一次?”
老跛一陣心虛,含糊道:“前天你爹託夢給我了,不去燒點紙,總覺得心裡不踏實。”
石小魚也沒多想,回屋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出門便跳上了那輛破舊的三輪車,還在後座上拍了拍,“來,跛叔,我馱著您走。”
乞門從陸長卿繼任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