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九扶著牆,腳下虛浮,搖搖晃晃的總算是回到了辦公室的門口,只是這一小段路,她卻走的無比艱難。
要知道,精神上受損,有時候比肉體上受到傷害來的還要嚴重,慶幸的是,剛才對吳瀟使用攝心術的時候,沒有太過深入,否則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站在辦公室門外,她伸手撫著胸口,努力平復了一下,繼而又梳理了一下有些散亂的髮絲,光是這幾個再簡單不過的動作,也透著一股子嫵媚,看得守在門外的兩個保鏢情不自禁的喉頭有些蠕動。
“那位先生來了?”
得到保鏢的肯定後,宮九這才按下了門上的指紋鎖,推門而入。
辦公室裡並沒有開大燈,只亮著一盞昏黃幽暗的檯燈,使得踞坐於辦公桌後邊的那個高大身影看起來越發詭異。
“廖先生,剛才被豪華包廂的玩客拖住了,沒能及時趕過來,請您見諒。”
宮九全然沒有了面對客人時的眼波流轉,嫵媚動人,身子站得筆直,連頭都不敢抬,神情侷促的像是個做錯了事的小女孩一樣。
被稱為廖先生的高大男人,微微向前傾了傾身子,二目如電地盯著宮九看了一會兒,聲音沙啞地問道:“你受傷了?”
宮九的臉色頓時變得蒼白,身子都有些發抖,戰戰兢兢地點了點頭,“剛才來的一對客人,我總感覺他們不大對勁,所以使用了一下攝心術……”
廖先生猛然間站起,繞過辦公桌,大步走向宮九,宮九驚駭不已,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一步,但很快又想起在這位先生面前,絕不應該表現出畏縮的樣子,於是又向前了一步,但從她低垂的長長的睫毛不停地顫動也看得出,她是打心底畏懼這位廖先生。
“我說沒說過,沒有我的允許,你絕不能使用攝心術?”
廖先生站在宮九的面前,語氣森然地問道,那宛如巨人一般的身形擋住了來自檯燈的光亮,完全把纖細嬌小的宮九籠罩在了陰影之中,這種如山一般壓過來的窒息感簡直讓人喘不過氣來。
宮九再也無法抑制地哆嗦起來,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我知道錯了,請廖先生原諒,宮九以後再也不敢了。”
廖先生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宮九,面部微不可見地抽動了幾下,連帶著那道從嘴角延伸到耳根的刀疤也跟著一跳一跳,看起來極是猙獰恐怖。
他一言不發,忽然伸手在宮九的後脖頸上一扯,一張與膚色幾乎完全一致的貼片被撕了下來,露出了被娼門視為圖騰的幻蛇紋身!
陸東源之所以沒能在宮九的後脖頸上看到這個紋身,完全是因為那紋身被貼片蓋住的緣故。
等到貼片徹底被撕去之後,便看到那條幻蛇全身五彩斑斕,身體弓如滿月,昂首吐信,全然是一副作勢待撲的攻擊姿態,加上獠牙畢露,一雙眼睛又刻意被雕畫成了猩紅色,只是看上一眼,都會讓人頭皮發麻,不寒而慄!
“廖先生,我……”
宮九都快要趴在地上了,身子哆嗦的不成樣子,簡直就是在哀嚎,“我真的知道錯了。”
廖先生面沉如水,微微躬身,巨大的手掌已經按在了幻神紋身之上,隨著嘴裡吐出一連串像是誦經一樣的聲音,宮九隻感覺一股溫暖的氣息從他的掌心傳入體內,說不出的舒服,剛才被突然打斷攝心術帶來的煩悶噁心正在被一點點驅散,大腦也變得清明起來。
她這才反應過來,廖先生並不是要捏斷她的脖子,而是在為她治癒攝心術帶來的反噬,趕忙收斂心神,仔細傾聽著廖先生的‘愈言’,臉上的神情也有惶恐變的越來越祥和。
不同於乞門和盜門,更加註重實務操作,千門和娼門,一個擅長做局,另一個擅長操控人心,不管是哪一種,都需要深諳人的心理活動。
因此,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