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瀟沒有對周臨風和陸東源淺嘗輒止的交手太過在意,畢竟她以前在軍院讀書的時候,學生之間打架也是家常便飯,更不乏因為她爭風吃醋打得頭破血流的。
軍人本就注重體魄,在那些鷹派看來,打架這種活動不僅能錘鍊體質,還有助於提升血性,因此學校對此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不鬧出人命就行。
“淮西丁家……丁三泉?”
她還在回味陸東源剛才的那番話,忽然眼前一亮,“我想起來了,以前在書上看到過,這位丁三泉,又被稱為三泉聖人,位列世界十大鑄刀師之首,據說他鑄的刀就像是注入了靈魂一般,舉世無雙。”
“據說這位大師有個怪癖,求刀者只有依靠自己的真本事打動他,他才肯為其鑄刀,否則就是花再多的錢也沒用。”
這下屋裡的人不說話了。
同樣的話從陸東源和吳瀟兩個人的嘴裡說出來,效果截然不同,前者被人嗤之以吹牛,而後者說出來就沒人敢不信,其中的市儈可見一斑。
“要是我記得沒錯,這位丁大師曾經給京城的林濟世醫生做過手術針刀,還給剪紙大師王秀芝女士做過一套剪刀,給園藝大師李青雲做過園藝剪,要知道這些人可都是國寶級的大師,在世界上也是赫赫有名。”
吳瀟對於這位神仙級的人物也是仰慕已久,一旦開啟話匣子便有些收不住。
站在陸東源身後的魏吉聽得入神,忍不住點了點頭,附和道:“對!我們村的孫爺爺也是國內……嗯,世界上最好的獸醫,所以丁大師才給他做刀的。”
周臨風下意識的瞥了一眼魏吉,後者先是有些畏縮,但發現陸東源一臉的不以為然,立即又有了底氣,甚至向著周臨風回看了一眼。
吳瀟也不介意,只是微微一笑,繼續道:“最出名的,還是當年與彈丸國鑄刀師加藤的那場巔峰大戰,加藤自稱鑄刀技藝已經出神入化,他帶著自己鑄的櫻花刀連續挑戰世界上有名的鑄刀大師,而且每敗一人,還會讓對方把太陽國旗畫在自己的額頭上,極盡羞辱。”
“一連十戰,未嘗一敗,彈丸國更是把加藤鼓吹為鑄刀天下第一人,這傢伙徹底得意忘形,甚至跑來要和丁大師一決高下。”
“丁大師當即應戰,兩人約定一個月的時間,各自鑄出一把新刀,據說加藤不惜花重金買來了最為昂貴的金屬做材料,而丁大師則是就地取材,一個月後,兩人比試,結果丁大師只用了一刀,就把號稱天下無敵的加藤鑄出來的刀砍成兩段。”
“加藤面如死灰,跪在地上請丁大師把夏國的國旗畫在他的額頭上,誰知道這位丁大師只說了一句‘你也配?’,便轉身離去。”
這段驚心動魄的往事,經過吳瀟的講述,更是聽的人熱血沸騰,有幾個都忍不住喝起彩來。
吳瀟自己都有些心旗搖動,努力穩了一下心神,才看向陸東源,“你剛才說綁匪用的刺客刀只有丁家能做,而且還得入了丁大師的法眼,他才肯做刀,那也就是說這個綁匪是個極厲害的角色了?”
陸東源也不說話,只是撇了撇嘴,那就相當於是預設了。
吳瀟沉吟了一下,又問:“我很好奇,你是怎麼判斷出這個綁匪是個左撇子的?”
“這個簡單。”
陸東源回頭,衝著魏吉叫道:“勤務兵,過來!”
有了陸先生這樣的‘靠山’,魏吉已經不像剛進來時那般侷促,聽見陸東源叫他,立即走上前來。
“伸手……另外一隻!”
陸東源打掉魏吉的右手,抓住了他重新伸過來的左手,“你弟弟被切掉的是左手的小拇指,我如果是那綁匪,想要切手指的話,需要這樣……”
他讓魏吉把手按在桌面上,小護衛被嚇得臉色發白,連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