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簡直要普天同慶的節奏好叫人心塞,宗室“叔伯”都表示扛不住,見這對兒討債的婆媳看過來,那目光比一旁武將們的刀鋒更鋒利,頓時紛紛起身告辭。
“日後,若是本王妃聽到什麼不好聽的話,只好與叔叔伯伯們一起喝茶了。”夷安涼涼地在諸人身後說道。
一行人頓時飛快地跑了。
“沒有想到這樣順利。”烈王妃感慨地說道。
夷安微微一笑,笑而不語。
此時與烈王發難,自然是清河王妃算計好的。
蕭清剛剛作了大死,烈王府衰敗就在眼前,還會有多少人撐腰呢?況朝中紛亂為了太子之事自顧不暇,誰還管個王妃和離不和離呢?一切糾葛在一起,才有了這麼一個好時機,不利用起來,就不是英明神武聰明可愛的清河王妃了。
“母親何時往江南去?”夷安殷勤地扶住烈王妃,看都不看後頭捂著嘴咳嗽的烈王,笑嘻嘻地問道。
“朝中平穩,我就走。”烈王妃雖覺得兒媳狗腿兒,卻十分滿意地說道。
“諸將也留在京中護衛郡王府。”頓了頓,烈王妃就指著幾個刀都只拔了一半兒的武將溫聲道,“夷安的安全為重。”待眾人應了,正要一同班師回府,卻見外頭突然鬧將起來,不大一會兒,就是氣得渾身發抖的蕭城氣急敗壞地進來,剛剛闖進來就迎面叫一個武將踹了出去,滾了一圈兒,這才掙扎著抬起頭大聲與顫顫巍巍看過來的烈王怒聲道,“父王!管氏竟要離府!”
烈王此時只恨自己沒有死過去,努力喘息了片刻,這才在烈王妃看過來的目光裡努力地低聲問道,“怎麼,她還要和離?!”
蕭城頓時憤憤。
叫他說,若是管氏和離,自己豈不是丟人丟大發了?此時也顧不得別的,只爬到了烈王的面前央求道,“看在王府的體面,父王……”
“你父王的體面都沒有了,哪裡顧得上你的呢?”說出這麼缺德的話的,自然就是清河王妃,此時見蕭城不可思議的轉頭看著自己,她便笑呵呵地勸說道,“我若是你,就趕緊和離,不然叫人不耐起來,寧願做個寡婦……”她的聲音帶著幾分冰冷地看住了忐忑的蕭城,溫聲道,“可就不大和氣了不是?”這樣明白的威脅,叫蕭城渾身一抖,頓時想到管氏兄弟將他打到吐血的光榮事蹟。
“她要走,就叫她走。”烈王這一回是真的沒有心力與夷安對嘴,只想叫她消失,況管氏也叫他惱怒,便冷冷地說道,“心都不在,何必強留!”
“這話說得好!”清河王妃頓時給“明理”的烈王殿下呱唧呱唧拍巴掌。
“不戰而屈人之兵,人才呀。”眼見烈王開始翻白眼兒,武將堆兒裡就有一人感慨地說道。
一張嘴能敵得過千軍萬馬,心理素質再強悍,對上了這麼一個缺德的王妃,都得吐血而死來著。
“王爺累了。”夷安探頭一看,見戰果不錯,急忙殷勤地與含笑看來的烈王妃笑嘻嘻地說道,“母親也累了,咱們回去,回頭母親去嫁人,咱們一起挑嫁妝呀?”
“嫁人?!”烈王頓時不翻白眼了,聲音尖銳地問道。
“我有了心愛的人,本就想告知你,如今正合適,不必我與你喜帖了。”眼瞅著夷安今日是要氣死烈王的節奏,烈王妃心情不錯,溫聲道,“若是到時你身體好些,可以來看看熱鬧。”
“對了。”烈王妃說了這樣氣死人的話,帶著兒子兒媳屬下往外走,卻見清河王妃猛地停住,彷彿想到了什麼一般,轉頭不好意思地與捂住嘴的烈王殿下怯生生地問道,“那個……您說叫我家王爺做世子來的,這個還可以有麼?”
烈王看住了這個羞澀的姑娘,許久之後……
“噗……”
“父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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