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說了,青銅杯給您預備了,”見夷安耷拉著眼皮子哼哼,手中飛快地動了動,這人急忙繼續說道,“還有一塊羊脂白玉,哎喲喂王妃您不知道,那麼大!”他比劃了一下,見清河王妃抬起眼睛看過來,彷彿很感興趣,急忙越發賣力地說道,“還沒有雕琢過,隨您的心意,做鐲子做印章,那都是最好的!”
又許下了許多的承諾累得夠嗆,這才見這容貌絕美的清河王妃撫了撫頭上的八寶流蘇朱釵,輕笑道,“舅舅就是這樣疼愛我,其實這多見外呢?”
在那人賠笑的模樣裡,夷安便嘆氣道,“如此倒越發地生疏了,只是不要吧,這都是舅舅的心意呢。……東西帶來了麼?”最後一句,才是圖窮匕見。
這人嘴邊一抽,深深地明白,能和自家王爺成為小夥伴兒的,那腦子都不是一般人,想著秦王深深戒備的模樣,便小聲說道,“您去了,王爺就給。”這叫不見兔子不撒鷹,用他家王爺的話兒說,是恐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來的。
對於秦王這種充滿了不信任的模樣,夷安一點兒都不生氣,對於願意給自己財寶的,清河王妃總是格外有耐心,想想也算是送貨上門,便微微點頭,與蕭翎一同往大廳去了,一進大廳,頓時嫉妒起來。
這麼一個偌大的大廳,富貴堂皇,看起來比她清河王府還要華美,這不是太叫人生氣了麼?!
夷安心中難得生出了仇富的心情,因此見了“二舅舅”,就皮笑肉不笑。
“舅舅?”她喚了一聲,見秦王手上拿著一疊沾著血的紙冷著臉看著,便有些好奇。
“昨日,有人鬧上後宮,說有了我的骨肉。”聽見夷安倒吸了一口涼氣,秦王頓了頓,哼了一聲,這才繼續說道,“叫我攔住了,堵住嘴拖回了府裡,你看看我知道了什麼?”
蕭翎見那紙骯髒,便接在手中,與夷安翻看,待夷安皺著眉看完,也露出了不喜的模樣。
“是太子?”夷安便有些不快地說道,“這心腸忒歹毒了些!”見秦王微微點頭,她遲疑了片刻,這才有些正義地說道,“只是舅舅也別說我與你不客氣,您該呢!”
見秦王冷哼了一聲,一雙眼睛如同利箭而來,她笑嘻嘻地說道,“滿朝文武的面兒,您給了太子一拳頭,喂,太子不記恨您,那就真是聖人修來的。”見秦王沉默不語,拒絕回應這個問題,夷安便繼續笑道,“況還有羅家,這些天誰不知道您跟羅家卯上了,狗急跳牆,人之常情。”
秦王在朝中的姿態很明白,當日羅家女興風作浪竟敢與三公主爭高下,這冒犯了天家威嚴,雖正主死了,卻要株連,非要送羅家幾個外室子去死。這其中難免有誤傷,況羅家也算是太子一脈,逼到絕地自然是要反抗不是?
“如今如何?”秦王不耐問道。
“這兩個人,您沒法兒證明是太子的人不是?空口白牙帶著這兩個去告太子,改日,我也帶兩個去告他行不行?還不亂套呀?”夷安見秦王點頭,這才笑眯眯地說道,“只是這事兒多噁心呀?不教訓他,您該睡不著了,既然如此,”她抹了抹嘴角,溫柔地與秦王說道,“還有些時候就要上朝,下朝的時候,您再往死裡揍他一回,又能如何呢?”
“這個可以,就說我看他不順眼就是。”秦王冷哼道。
此時秦王殿下渾身上下充滿了霸道犀利,如同天神。
夷安都想嘆氣了,實在為爽直的舅舅擔憂。
“當然不行,您名聲不是還得要麼?”夷安深深地看著皺眉的秦王,見他疑惑,便笑呵呵地說道,“這事兒,我瞧著這其中說還有羅家的緣故,您這回往死裡揍他,只說是因愛生……咳,恨鐵不成鋼就是。”
“恨鐵不成鋼?”
“我聽說,”清河王妃賊兮兮地靠近了秦王,鼓著眼睛嘀嘀咕咕地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