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翎沉默地坐在妻子的身邊,看著氣急敗壞的太子,再看看顯然被娛樂了的妻子,頓了頓,什麼都沒有說。
自烈王府出來,夷安的心情很不好,這有人出手娛樂,他還是想叫夷安多開心一下的。
“母后。”太子穩了穩心神,坐在了夷安的對面,見她拿起桌上的茶杯在手中轉,越發地頭暈,頓了頓,便忍不住低聲問道,“母后,不會因為這個廢了我吧?!”這才是他擔心的重點。
“瞧您說的,那可是您親生母親。”夷安頓了頓,這才與太子溫聲道,“況叫我說,姑祖母知道了,也比旁人知道強些不是?”見太子訥訥地看著自己,她斂目溫聲道,“姑祖母知道,只怕還能為您遮瞞。若是項王知道如何?還不鬧個天下皆知?”
聽見太子倒吸了一口涼氣,她抿了抿嘴角,這才笑道,“況還有四皇子虎視眈眈,您不是真的不知道他那皇子妃,在京中如何籠絡群臣的吧?”
“你說的是韋氏?!”太子目中一動,露出了兇狠之色。
韋歡確實是一個長袖善舞的人,哪怕如今是在病中,卻叫人越發憐惜,況隴西轉回京中的高官不是一個兩個,與韋歡往來迎合,走動的也十分緊密。
如今四皇子的心,連項王都知道,更何況太子!
“叫我說,您別的不必管,這東宮叫太子妃整頓得跟鐵桶似的,訊息飛不出去。”夷安可不會去喝太子宮中的茶水,她都擔心肚子疼,見太子若有所思,彷彿還鎮定了些,便繼續笑道,“不過四皇子妃雄才大略,早就知道您這東宮只怕要生事,妙憐側妃……”見太子目光一閃,夷安的目光閃過了一絲森然,卻眼角帶笑地說道,“也是韋氏中人,說不得您這事兒,得堵堵她的嘴。”
韋側妃既然有膽子謀算太子妃腹中骨肉,還不是一次兩次,清河王妃只好送她一程,叫大家都安心。
真以為她宋夷安說幾句威脅的話,就偃旗息鼓?
“她做了我的側妃,不會背叛我吧?”太子還是對韋側妃有些感情的,況這些時候太子妃在宮中,東宮庶務都是韋側妃打點,叫太子十分滿意。
“您的心真是良善慈悲,我也不過是說說,捨得捨不得,都是您說了算,只是我卻對側妃羨慕的很,”夷安笑了笑,在太子突然緊繃的臉色中笑道,“這才叫愛美人不愛江山呢!”
太子張了張嘴,竟無言以對。
“那羅家,可怎麼辦?”太子再疼愛小舅子,也受不住這個,見夷安眨著眼睛純良地看著自己,也覺得這話問得叫人沒法兒回答,便低聲嘆道,“難道也要賜死?”
雖然他沒有什麼心思,可是那樣美麗的少年就這樣死了,多可惜?
“難得得了您的眼緣。”夷安溫聲道。
“你不知道,”說起小舅子,太子的精神就抖擻了起來,況瞧著夷安彷彿很有興趣,急忙說道,“這孩子雖然驕縱些,可是卻很聽我的話,難得的知心人。”說起這個,他就唏噓不已。
夷安笑了笑,臉色冷淡。
何止是驕縱些,仗著太子的寵愛敢在京中鬧市縱馬傷人,收取賄賂為太子引薦,這樣的小子,真是太子難得的知心人。
很怕太子名聲不臭大街呢。
“您想保住他的性命?”夷安回頭握住了蕭翎的手,與這越發溫暖的手十指相扣,卻懶得再為太子提點,只淡淡地問道。
既然太子這麼願意留個禍患在身邊,她成全他,真是日後叫薛皇后廢了的時候,也不知這知心人願不願意陪著他浪跡天涯呢!
“若可以,自然是保全為好。”太子心裡又是對韋側妃的處置,又是羅鴻之事,心煩意亂,見夷安低頭忖思,卻不肯做聲,頓時暗自罵了一聲,高聲命外頭守著的宮人去後頭取了一箱子的珍珠寶貝,見夷安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