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整點兒謠言麼,他可會了,況媳婦兒的交代,一定要做好不是?
“瞧你。”夷安知道蕭翎這是不想叫自己沾上這些,心裡一暖,認真地看著眼前的這個人,就見那雙眼睛裡沒有厭惡與戒備,只有清冽的執著,目光便溫和了起來,摸著蕭翎的臉溫聲道,“你擔心你的父王,這是孝道,只是叫我說,王爺的慈愛都在你的兩位兄長的身上,想必愛父之心,更勝於你。”
她只覺得蕭翎有些微涼的臉在努力往自己手上蹭,便笑起來,眯著眼睛說道,“這話兒,原該從你兩位兄長的嘴裡說出來,才更叫人信服不是?”
“嗯。”蕭翎被迷得暈頭轉向,哪裡聽見夷安說了什麼呢?一門心思地往她的手上拱。
正拱到一會兒,就只覺得馬車突然停了下來,之後一隻寬大的大手,一把掀開了車簾子,提著這隻敢進了侯府還囂張的狼崽子的脖領子,一起談星星談月亮談花兒為什麼這樣紅去了。
又過了幾日,烈王府中,看著耷拉著頭的愛子,烈王的雙手劇烈地顫抖,許久之後,咬著牙說道,“你竟然叫老六引著,在軍中人面前,說了我舊疾爆發,內裡空耗?!”
☆、第142章
蕭安沒有想到事情鬧得這麼大,只是想到那時蕭翎的模樣,不由告狀道,“父王,這事兒,實在是老六……”
這個弟弟從封了郡王賜了婚,就跟變了一張臉似的,特別叫人生氣!
從前那個一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的傢伙哪裡去了?
“你究竟是怎麼說的?”烈王此時也沒有時間慈愛了,恨不能上吊,想到這幾日往自己王府請安的部將,其中幾個的眼中頗有些動搖之意,更有幾個野心勃勃,妄圖取而代之,只覺得眼前再次發黑。
如此這樣,他只怕命搭裡頭,都穩不住軍中。畢竟他年老無力的話,是從他最疼愛的這個兒子的嘴裡說出來的。
晃了晃倒在了椅子裡,烈王想到狼子野心的蕭翎竟心裡冰涼,生出驚懼之感,低聲說道,“究竟是怎麼回事?”若他的子嗣得力,後繼有人,他並不擔心這樣的流言,然而蕭安蕭城都不是能帶兵打仗的人,這是滿京都知道的,若他有個好歹,這兵權,想必覬覦的不少。
這裡頭烈王妃就是頭一個。
或許,這其中還會有他的部將。
若內裡爭鬥亂起來,他如今的精力,該提拔哪個兒子壓制?
“還不是六弟!”蕭安知道自己闖了大禍,急忙說道,“當時在大街上,老六帶著那個唐天就過來了,上前就問兒子您的身子骨兒,還說是他的錯,氣病了您,他自己把自己往忤逆上說,我自然是要責備一二,叫京中都知道他的不孝!”
蕭翎一再大鬧烈王府,叫蕭安心裡恨得慌,想到從前這弟弟俯首帖耳的模樣竟然都是裝出來的,就恨不能吐血。
蕭翎好容易說都是他的錯,又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蕭安抹黑他來不及,自然要將烈王如何被氣得淒涼病重誇大些,誰知道蕭翎的身後,還跟著幾個也一同下朝的烈王手下的武將呢?誰知道這幾個武將的嘴巴這麼碎,回頭與軍中胡說八道呢?又誰知道,就這麼幾句話,就叫軍中動搖,都在擔心未來會落在誰的手裡呢?
“這小子心思奸狡,我都怵了他了。況宋家那個小丫頭是個歹毒的,你們還上杆子往上碰!”前兒烈王剛剛幸災樂禍了敬王的倒黴,如今就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不由拍案厲聲道,“我不是與你說了,不許你去找這小子的黴頭!”
見蕭安急忙與自己賠罪,誠惶誠恐的模樣,這個是長子,從小得他疼愛,竟捨不得多罵她。如今烈王只覺得滿心疲憊,擺了擺手這才低聲道,“這逆子簡直就是一條豺狼!哪一日,就是咱們全家死在這小子的手裡,我都不會奇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