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想就知道,這是烈王府四姑娘蕭清的手筆了。
“不過是個閒言碎語,我擔心什麼呢?”夷安見蕭翎面露忐忑不安,不由笑了,指了指一旁的茶水,見這青年殷勤地送到手裡,這才溫聲道,“我與你之間,哪裡要說這些呢?說一句不信,我都是在侮辱你。”
見這清冷的青年看著自己的眼睛突然就亮了,夷安心中一嘆,卻將這茶水送到了蕭翎殷紅的薄唇邊,見他聽話地低頭順著自己的手喝茶,這才繼續說道,“你待我的心,我全都明白,外人一句兩句,哪怕是你父王,又與我們有什麼相干呢?與我過日子的,又不是他。”
冰冷的手緊緊的握住了她的手腕,夷安抬眼,就見眼前這青年定定地看著自己。
“我不會不要你的。”夷安心裡一軟,安慰道。
那雙眼睛裡的情緒太複雜,竟叫她生出了酸楚來。
“我已經從王府搬出來了。”蕭翎只覺得心裡熱熱的,說不出的歡喜與充實,握著夷安的手腕,將自己微冷的臉貼在上頭,口中帶著幾分柔和地說道,“如今住在唐天的府裡。”
烈王想要敗壞他的姻緣,就算自己什麼都不做,想必也有旁的手段。
指著一個丫頭定要說是自己沾過的人,哪怕自己斬了這丫頭,外頭只怕還要說一句自己無情暴虐,許還會牽連夷安。
如今搬出來,多少離得遠了就好。
“我知道,他們是嫉妒我,因為你這樣好,卻叫我得了。”蕭翎喃喃地說道。
“你得了我,是因為你也很好。”蕭翎把一顆心這樣送到自己的眼前,夷安心裡發酸,也不在意冰冷的嘴唇貼在自己的手腕上,含笑說道。
四公主沉默地看著面前這兩個彷彿誰都插不進去的人,心裡生出了些羨慕。
這兩個人在一處的時候,彷彿誰都無法拆散一樣。
“跟我去見見母妃。”蕭翎頓了頓,見夷安應了,這才低聲道,“母妃喜歡你,想必能庇護你。”他不想叫夷安受到傷害,哪怕是一點的可能都不願意。
“就算是見王妃,也不該是為了我這樣的小事。”夷安搖了搖頭,這才含笑道,“王妃清淨自在久了,何必與這起子人再生波折呢?”見蕭翎臉上露出了慚愧的表情,便笑道,“我知道,王妃在你的心裡就跟母親一樣,小孩子家家吃了委屈,就想尋母親做主。”她見蕭翎嘴角露出了一個笑容,頓了頓,這才繼續說道,“只是,咱們還沒吃委屈,哪裡需要做主呢?”
“是我想岔了,倒險些叫母妃跟著費神。”蕭翎覺得自己是有些自私,便輕聲道。
“關心則亂,你也是為了我。”夷安笑嘻嘻地提著蕭翎的耳朵笑道,“你別擔心,如今既然住在唐天的府裡,就繼續住著。至於你們府上……”她眼角眉梢就帶了幾分厲害,冷笑道,“真當平陽侯府是軟柿子,想捏就捏?!”頓了頓,這清媚的少女往身後一靠,悠閒地說道,“烈王府裡頭,你大哥是你父王心裡的頭一份兒,聽說如今請封世子,都是為了他?”
“父王最愛大哥的母親。”蕭翎微微皺眉,想到烈王妃,便低聲道,“父王,還是錯了。”
什麼叫最愛呢?烈王當年帶兵打仗,死人堆兒裡來去的時候,這最愛到了哪裡去呢?功成名就了,從宗室中廝混出來了,柔弱的,需要他傾心愛惜的女子出現了,又將與他同生共死的髮妻放在何處?
做人,怎麼能這樣沒有良心?
“最愛。”夷安聽了這個就笑了,抹著眼睛無奈地說道,“哪怕是最愛這個,你的三哥四哥五哥,難道是石頭裡蹦出來的?”見蕭翎怔了怔,順從地點了點頭,便淡淡地說道,“既然有這麼多的兒子,不患寡而患不均,很該叫王府裡熱鬧起來不是?”
烈王既然給臉不要臉,長安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