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侍衛跟著就是。”夷安飛快地說道。
四公主嘴裡的“叫我表哥跟著”這話被堵在嘴裡,委委屈屈地吞在了肚子裡。
做媒真是一件艱難的事情。
“過幾日,我想著該能出宮了。”作為臣女,在宮中住幾日是恩寵,若住得多了,難免叫人非議,夷安見四公主露出了不捨來,便笑道,“日後總是有機會在一處,何必如此呢?”
“這後宮冷冰冰的,只我一個人,再加上七皇弟吧。”四公主便嘆息道,“都說天家富貴,可是叫我說,卻不如外頭的尋常人家。”
“尋常人家也各有煩惱,不過是你沒有見著罷了。”夷安笑了笑,見四公主不解,這才挑眉,溫聲道,“給我說說,薛珠兒,是個什麼人物?”裡裡外外都是她,況還真與自己有些淵源,就叫夷安好奇了起來。
“那倒確實是個美人,”四公主頗公允地說道,“與你有幾分彷彿,不過更高挑些,就是心不好,人也惡毒。”見夷安挑眉,她冷冷地說道,“我記得當初她的那兩個姐姐剛入宮,她又做了縣君,風光得意的時候,一回住在宮裡,我親眼見她叫人把個宮女的舌頭拔了,整個人活活打死。”
那宮女說起話來如同百靈鳥唱歌兒一樣悅耳好聽,可就是因這份兒好聽,就受到了這樣的對待。
想到那時,四公主便將頭放在皺眉的夷安的肩頭,低聲說道,“心如蛇蠍,叫人厭惡。”
她說這些話的時候,卻在另一處精緻的房間中,一個柔美多情的少女,將頭枕在一黃袍青年的肩膀上,面露哀愁,嬌滴滴地嘆道,“殿下何時,才能叫我入東宮,長相廝守呢?”
☆、第56章
這少女一雙美目光芒流轉,叫人一看竟彷彿連心都丟去了。
太子低頭看著她,面上露出了笑容,摸著她的長髮嘆息道,“我如何不想叫你入宮呢?只是母后你也知道,本就對你有些芥蒂,是斷不肯的。”
況宮中有華昭儀姐妹,薛珠兒是這兩個的妹妹,自己父子竟然消受了這三姐妹,叫人聽著到底不像,他雖然不懼這些,然而卻恐這些叫懷裡心愛的少女受了委屈,此時軟玉溫香滿懷,嗅著鼻間的清香,低聲說道,“總有咱們長相廝守的那一日。”
他懷中的,正是宋國公府二房出身的薛珠兒,如今封了縣君,在京中很是風光。
薛珠兒的一雙妙目之中閃過了一絲毒辣,卻只婉轉地嘆道,“前兒我與太子妃請安,太子妃竟對我閉門不見,可見是生了芥蒂了。”一邊說一邊大滴的眼淚掉下來,梨花帶雨可憐極了,叫太子見了十分心疼,摟著她哄著道,“太子妃是個嫉妒的婦人!你放心,我回去就給你出氣去!”
說完了,便嘆息道,“在我的心裡,只有你才有資格做這太子妃啊。”
太子妃一點兒女人的柔媚都沒有,天天勸諫自己,實在比不上薛珠兒柔媚可人。
薛珠兒眼中帶著些得意,卻只柔弱地說道,“她是太子妃,太子不必與她計較,為了您,我吃什麼委屈都願意。”說罷,將身子歪在太子的懷裡,眯著眼睛嬌聲道,“聽說宮裡出了一位長安縣主,論起來還是我的表妹,不知是什麼樣兒的人,竟能得姑祖母的喜歡。”她掩住了眼中的嫉妒,低聲說道,“該也是一位美人兒了,殿下可不要見了她,就把我給忘了。”
她委身太子,籠絡了這麼多年,就是等著以後太子登基,自己做皇后的,沒想到熬了這麼多年,眼瞅著太子的心在自己手心兒上了,宮裡竟然多出一個“表妹”。
看薛皇后愛重的模樣,想必就不是尋常的人物,叫她想著,只怕就是為了給太子的,這如何不叫她生出危機來?!
況她當日暗地裡往大公主面前捅出了大駙馬外室之事,本打算著或叫薛皇后與大公主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