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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把魚鉤拋到我面前,”江今赴將袋子扔到副駕,不冷不熱,“我直接把你拽下水。”
說罷,他開門下車,鑰匙留在了他的座位。
江今赴一手插著兜,一手撐著車框,居高臨下地睨她,漆黑的眼是在人前那般沉冷:“叫你助理來開車。”
卿薔始終未應聲,直到車門關住,腳步聲變得聽不見,她才睜開眼。
那月亮底在她瞳孔盛水的波瀾裡搖搖欲墜,膝蓋上溫熱的感覺久久不褪,卻讓除那之外的面板寸寸生冷。
她雙眸中晃著明月,左歪右斜的圓玉滾了好久,一倒,月光便傾流在她臉頰,是道早已積攢的洇溼,灼燒得她喘息不勻,連成線的清光蕩起了好多情。
浪費愛意的人會受罰,就讓這淚水漣漣,去抵那三年五年。
作者有話說:
還是那句話:別怕虐!!!都會甜回來的~
chapter 38 那花落綢紅、佛前檀言,是她拿渾身解數算計來的。
尼泊爾那邊打來電話, 說近日降雨多,山體滑坡多發,與卿薔商量著把籤協議的時間挪後了, 她就先忙泛珠推出新品的事兒,選了幾塊兒料又下了趟江南,去尋一位年長的雕刻師。
老爺爺住的地方稱得上是隱居, 在幽靜山林, 但他與卿老爺子卻是多年老友,和泛珠在五十年內多次合作。可是從未接過上京的橄欖枝, 問其原因, 他也只說是為了守著離世的愛人。後來卿薔接任,也發出過邀約, 聽到這個回答後, 她很容易想到自己父母, 倒也感同身受, 不再強求。
“又到雨季了。”老爺爺在準備起版, 現在其實多用電腦出蠟版,但他更熟悉手工一些,邊對照著設計圖, 邊與屋簷下賞細雨的卿薔閒聊。
“是, 要不是您在這兒,這個季節我是絕對不會來的,”卿薔含笑應答, 半真半假, “細雨潮悶, 絲絲如密麻, 斬不斷理還亂的, 瞧著就叫人煩。”
“難得來,就會說不中聽的話。”老爺爺笑罵她句,又覺出不對,瞟她幾眼,瞭然笑了笑,“工作那麼忙,跑來這兒不只是為了看我吧?”
“您說什麼呢?”卿薔一怔,彎眉轉身,倚在流蘇下,“不是為了看您老人家,我來幹嘛?”
老爺爺對著光瞄鏤空的地方,悠悠揚揚地嘆了聲,玄虛得很:“都說江南解情愁,不知道能不能解卿愁。”
“”卿薔無奈,“您還是好好打磨吧。”
老爺爺笑:“來,講給我這個長輩聽聽,什麼人能讓你為難?”
卿薔搪塞道:“沒有的事兒。”語罷,她轉過身,細手伸出攔了雨絲,仿若無物,卻留下痕跡。
“你看看,老愛自己藏著事兒,”老爺爺搖搖頭,“你爺爺一給我打電話就說你又去哪哪兒跑了,滿世界亂飛,都不去看他,本來該你聽的嘮叨,都由我代勞了。”
卿薔失笑:“我爺爺跟您瞎說呢,得空我就往他那兒跑,我看啊,他是怕您自己在這兒不放心,那些嘮叨不過是尋個緣由說出來罷了。”
老爺爺被噎住,看她收回手走過來,拿出巾帕遞給她:“他再怎麼囑咐我,人也不會逆生長,我這輩子也就這樣了,只等著去見我老伴。”
卿薔不贊同地皺眉,剛要反駁,他又接著說:
“但你不同,”老爺爺將蠟版放在一邊,也擦了手,拍拍她的肩,“你還有好多條路要走,”他說到這,雙手張開比了個手勢,“這些路可能並不長,但風景一定不相同。你做事總愛快刀斬亂麻,但對於有些東西是不適用的。”
“就拿感情來說,”老爺爺講到重點,拉著她坐下,“許多階段相輔相成,你停在了某一處,停得久了自然會乏味,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