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緊的,居然把你們大家都給引來了,實在是我的過失呢。”
老太太在床沿坐著,用手摸了摸蘇簡的額頭,擔心道:“不是已經讓郎中給瞧過了嗎,怎麼還這麼燙,魏嬤嬤,去看看六姑娘的藥熬好了沒。”
魏嬤嬤應聲去了,蘇簡看祖母關切,拉著祖母的手道:“孫兒真的不要緊的,祖母別擔心。”
說著她捂嘴打了個哈欠:“就是覺得好睏,好了祖母,你快和大家都回去吧,我有丫頭們照顧呢。”
老太太知道她這是怕自己擔心,便也不在此多呆,只道:“那好,你自己好生休息,記得按時吃藥,知道沒?”
蘇簡莞爾一笑,握了握祖母的手:“孫兒知道了,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保證明天便能生龍活虎的給您請安了。”
老太太嗔她一眼,也跟著笑了。
回了瑞安堂,武陵侯和蘇琛父子二人也在。
老太太揉了揉腦仁兒,明顯是在想什麼事情:“阿簡落了水,被攝政王救下也在情理之中,可攝政王那等生性涼薄之人怎會親自將阿簡送回來,還把自己的外衣給阿簡披上,這不像他以往的作風啊。按理說他救了咱們阿簡,又大赦了武陵侯府,也是咱們蘇家的救命恩人,可我這心裡著實有些不安啊。”
其實不怪老太太心中難安,就連武陵侯蘇鴻禎此刻也是內心五味雜陳,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當初魏王謀逆被誅,他和魯國公作為魏王的親家參與那場叛亂,魯國公被殺,公府一家老小也被髮配,按理說他們蘇家活不過今日,可攝政王卻只處置了魯國公府,把武陵侯府給留了下來。他以前有想過是因為蘇琛平叛有功所致,可再仔細一想,卻又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攝政王和琛兒的關係雖好,但琛兒既然已經做上了大統領的位置,算是對得起他立下的功勳了。武陵侯府怎麼還可能安然無恙,不曾收到過絲毫的牽連?
縱然此事暫且不提,今日阿簡落水一事,依著攝政王的秉性頂多便是讓手下的人救下,然後再派人送她回來。堂堂攝政王今日這般親力親為,實在不是他一貫的作風。
蘇琛也明白了父親和祖母的意思:“祖母,爹,你們是不是覺得攝政王對阿簡的好不大正常?”
武陵侯看他一眼:“你怎麼看?”
蘇琛道:“其實這段時間孩兒一直便有猜測,王爺似乎對阿簡格外與眾不同,只怕是……”
武陵侯沉著臉沒說話,但蘇琛的意思屋子裡的人也都明白了。
蘇老太太道:“攝政王權傾朝野,在朝堂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他是個人物,卻不是我們蘇家這樣的家庭可以攀附的,當初筠筠和筱兒姐妹嫁入魏王府,最後姐妹兩個誰落得個好下場了?就連咱們蘇家這些年也過得艱難。不管攝政王怎麼想的,我都覺得他不是咱們阿簡的歸宿。”
蘇琛寬慰道:“會不會是咱們大家多想了?不過就是順手救下了落水的阿簡而已,沒準兒攝政王沒這個意思,那咱們豈不是杞人憂天了?”
老太太看他一眼:“你是男兒家知道什麼,阿簡是攝政王親自救下親自送回來的,還把外衫給留下了,縱然他對咱們阿簡無意,這跟攝政王沾了邊兒的姑娘家,哪個膽大包天的敢來求娶?如此,你妹妹的終身大事可是要被耽誤了。”
蘇琛被這話唬了一跳,卻又覺得難以置信:“不過是救了阿簡而已,有這麼嚴重?會不會是咱們杞人憂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