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家都喜歡戴花,王城裡頭人又多,便有商人種了這片花田。”趙越道,“不過要看的不是這個。”
“那是什麼?”溫柳年看著他。
趙越道:“閉上眼睛。”
溫柳年乖乖照做,心說莫不是要親一親,或者幕天席地做些別的事?
然後下一刻,身子便驟然失控,耳畔風聲陣陣,像是正在高處往下掉。
溫柳年驚撥出聲,腦子也來不及轉,雙手緊緊抱住人,直到腳底踏上堅固的土地,心還在怦怦狂跳。
“到了。”見他一直死死閉著眼睛,趙越湊近叫,“沒事吧?”
溫柳年哆哆嗦嗦睜開雙眼。
趙越含笑看著他。
溫柳年臉色蒼白,蹲在樹下吐了個天昏地暗。
趙越:“……”
趙越:“……”
趙越:“……”
“剛剛剛剛怎麼回事?”溫柳年坐在一塊大石頭上,驚魂未定問他。
趙越解下腰間酒囊,倒空盛了水給他漱口,而後指指上頭:“方才我們在那裡。”
“花田?”溫柳年道,“但是四周並無峽谷。”分明就是一片平地。
“是懸崖,就在花田邊緣。”趙越道。
“這樣啊。”溫柳年全身發軟,“還當是突然地動裂縫。”
趙越心情很是複雜,為何戲文裡頭的人做便是花前月下,自己做卻將人給嚇吐了?
“來這裡做什麼?”溫柳年四下看。
“無意中發現的。”趙越握住他的手,“先前在蒼茫城的時候,你每次心裡煩就想去水澗待著,以後也可以來這裡,水裡一樣有不少魚。”
“我不是想去水澗,是想與你一道安安靜靜待在無人打擾的地方。”溫柳年很認真。
沒料到他會這麼說,趙越微微有些意外。
“不過這裡也很好。”溫柳年道,“走,我們去四處看看。”
趙越問:“要背嗎?”
自然要。
溫柳年趴在他背上,手裡拿著一根狗尾巴草,在前頭晃啊晃。
直到深夜時分,兩人才手牽手回了錦緞坊。陸追正在院中喝茶,叫住趙越道:“酒樓裡頭的事已經差不多了,大當家打算何時開業?”
“你來決定便好。”趙越坐在他對面。
“一身露水,去哪裡了?”陸追伸手摸了摸。
趙越道:“花田下的懸崖谷地。”
“怎麼樣,溫大人是不是很驚喜?”陸追跟著問。
不說還好,一提起這件事,趙越頓時臉色一黑。
陸追警惕:“若是搞砸了,那一定是你沒做好。”與我的建議並無關係。
趙越面無表情拿著刀起身:“早些睡吧。”
陸追意外:“今日居然不打我?”看樣子分明就不太好。
趙越留給他一個背影:“酒樓開了再打。”
陸二當家很是胸悶。
第二天中午,四喜公公又來接溫柳年,那夥雜耍藝人也跟隨向冽一道進了宮。
“諸位便是從南洋來的高人?”楚淵問。
“皇上過譽了,我們不是高人,只是討口飯吃的雜耍人。”高大壯回答,其餘三人由於語言不通,只是低頭站在後面。
“此言差矣,能織出那般精妙的布匹,說是高人也不為過。”楚淵慢慢道,“倘若真能在戰場上護我大楚將士,諸位便是楚國的頭號功臣,要多少金銀財寶都不為過。”
“我們只求下半生能衣食無憂。”高大壯道,“不會貪求太多錢財。”
“當真是俠義之士。”楚淵笑笑,吩咐四喜將黃金抬了上來,“這是定金,諸位今日便可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