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回去吧。”溫柳年挑亮燈火,又從架子上拿下狼毫,“我將今晚問到的事情寫下來後,便回來歇息。”
“我陪著你。”趙越坐在他身邊。
溫柳年道,“那你幫我磨墨。”
“好。”趙越點頭。
“會嗎?”溫柳年問。
趙越好笑,“我在心裡心裡,就當真只是個打打殺殺的莽夫?”
溫柳年拿著狼毫笑嘻嘻,“這叫紅袖添香。”
趙越敲敲他的鼻子,“乖乖寫!”
溫柳年閉著眼睛理了一下思路,而後便開始下筆如飛,連一絲停頓也沒有。
趙越心裡就納悶了,因為不管從哪個方面看,他都覺得書呆子應該是狀元才對,為何竟然只是探花?
前兩名該是多厲害的人物啊……趙大當家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於是在上床歇息的時候,便開口問了他這個問題。
“殿試那天我烤鴨吃多了。”溫柳年抖開被子。
趙越:……
烤鴨吃多了?
“結果那家老闆用的鴨子不新鮮,一直在鬧肚子。”溫柳年躺平,“然後只寫了一半,便匆匆交了試卷去找茅房。”
趙越哭笑不得。
“原本以為沒戲了,還想著在王城玩兩天就回江南,結果皇上看完那半張試卷,就派丞相親自來找我。”溫柳年道,“最後得了個探花。”畢竟連試卷都沒寫完,要得狀元未免也太過打擊其餘學子。
趙越也不知自己該笑還是該惋惜。
“第三其實挺好。”溫柳年趴在床上,“沒那麼惹人注意,也沒那麼招人記恨。”
“皇上要什麼時候召你回去?”趙越揉揉他的腦袋。
“不知道,或許下個月,或許三五年後,再或許已經把我給忘了也說不定。”溫柳年看著他。
趙越道,“我陪著你。”
溫柳年笑眯眯,“真的呀?”
趙越點頭。
溫柳年問,“假如我要回王城呢?”
“哪裡都陪著你。”趙越將他抱到懷裡。
“不要朝暮崖了嗎?”溫柳年摟住他的脖子。
“可以有時間再回來看看。”趙越道。
“那陸二當家呢?”溫柳年又問。
趙越道,“陸追不是小孩子。”
溫柳年將他抱得更緊。
要是能一直在一起,就算要回去與那夥狐狸一樣的老臣周旋,似乎也還好啊……
第二天清晨,兩人早早便起床,溫柳年在飯廳打呵欠,拼命往碗里加醋。
沒睡醒。
暗衛看得很是心情複雜,大半瓶都倒進去了啊,左護法也沒大人能吃酸,該不是有了吧。
連成親的禮錢都沒湊齊,就又要湊滿月錢,我們真是非常累。
“大人是不是不舒服?”花棠問。
“沒有沒有。”溫柳年搖頭,“我沒事。”就是有點困。
趙越將昨夜兩人無意中的發現說了一遍。
“還有這種事?”木青山聞言吃驚,“那李默現在何處?”
“在監牢裡。”趙越道,“至於他的妻小,為了不被虎頭幫所害,也已經被帶到了安全的地方。”
“也算是運氣好。”趙五笑道,“誤打誤撞,居然也能撞破一個不大不小的秘密。”
“昨夜審問之時,李默自己也不知道,城中究竟還有多少虎頭幫的眼線。”溫柳年道,“對方做事極為謹慎。”
“這個倒好辦。”花棠道,“既然已經抓到了一個,詐一詐應當會有用。”
“哦?”溫柳年道,“願聞其詳。”
“只管放出訊息,說李默是自願前來向官府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