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柳年放下手中狼毫,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走吧,我們一起出去。”
當著心愛之人的面,沒有哪個男子想表現得畏首畏尾,於是趙越便也未再糾結,與他一道向府衙外走去。
臨出門前,溫柳年停下腳步,替他整理了一下衣領。
老衙役跟在後頭,心裡忍不住就嘆了一句,雖說都是男子,但看上去還當著挺般配。
溫柳年伸手推開大門,與趙越一道走了出去。
百姓原本正在外頭吃晌午飯,冷不丁一抬頭還沒反應過來,直到後頭有人大喊了一句“趙公子”,方才個個回過神,爭先恐後向前湧去,拼命伸長手想要握一下,也好沾染一些英俊的仙氣。
衙役圍起人牆,選了中氣最足的一個人站在高臺上,大喊“大家安靜一下,安靜一下”。
溫柳年也道,“眾位鄉親莫要激動,否則趙公子下回該不來了。”
這句話效果無窮,百姓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看著下頭齊刷刷仰頭看自己的百姓,趙越心裡一片無奈,現在該做什麼?
幸而溫柳年也沒叫他尷尬多久,笑眯眯道,“諸位可有什麼話要問?”
“趙公子當真是下凡來剿匪的嗎?”有百姓大聲道。
陸追正靠在牆後聽,險些笑出聲來。
下凡。
溫柳年點頭,“有趙公子在,剿匪之事自會事半功倍,要不了多久,便會還蒼茫山以安寧。”
百姓紛紛歡撥出聲,這當真是最近聽到的最好訊息。
“是不是?”溫柳年扭頭看他。
趙越道,“自當盡力。”
“那王大貴的死因呢?”又有百姓問,“早上聽大傢伙都在說,說是與蒼茫山的土匪有關。”
溫柳年看了眼趙大當家。
趙越道,“王大貴的確是虎頭幫的眼線。”
百姓又是一陣嘈雜,先前還以為是胡說,沒想到竟然是確有其事?!
“大概是先前進山砍柴之時,遇到了虎頭幫的土匪,受其蠱惑才走上邪路。”溫柳年叮囑,“大家務必要引以為戒。”
平日裡悶不做聲的柴夫竟然會是土匪眼線,百姓難免都有些後背發涼。
見溫柳年站得有些久,下人索性往外搬了兩把椅子給他與趙越坐,百姓紛紛圍上前,七嘴八舌問一些蒼茫山的事情。
溫柳年有問必答,很是耐心細緻,至於趙大當家,則是大多數時間都保持沉默,陪在旁邊僅供瞻仰——畢竟擁有如此英俊的一張臉,不用白不用。
“如何?”府衙裡頭,趙五走過來。
“大人口才是真好。”陸追道,“莫說是普通百姓,若我是虎頭幫的暗線,現在估摸著都會有些動搖。”
趙五笑道,“否則如何能十六歲便考上探花郎,又深受皇上賞識。”
“左護法身體如何了?”陸追道,“早上看她臉色不大好。”
“有些胃酸,現在已經歇下了。”趙五道,“還在想著要去驗屍。”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陸追聞言失笑,“果真是追影宮左護法,名不虛傳。”
“若是此事解決,二當家可以隨時來追影宮做客。”趙五道,“想來與宮主也會一見如故。”
“甚好。”陸追點頭,又往門外看了一眼。
趙越正坐在椅子上,脊背很是挺直。
陸二當家忍不住又開始頭疼。
同樣都是大當家,為何感覺與追影宮主差距如此之大……
一聽趙公子正在府衙門口,幾乎全城百姓都轟然出動,紛紛趕來欣賞瞻仰,以至於到後來,連騰雲堡的弟子都不得不悉數上陣,才勉強維持住秩序。
一個多時辰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