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上巡邏極其嚴密,稍有不慎便有可能會暴露行跡,趙越與周慕白花了整整一個月時間,方才將大致狀況與機關探查清楚。除去當日那個水池內的少年外,島上還有約莫兩百名鮫人,平日裡片刻也不得離開水中,食物裡被加了藥物,卻也不知是作何用途。
這日趙越回到後山荒島,周慕白照舊問道:“可有收穫?”
“有,不過是外頭的訊息。”趙越道,“皇上暗中聯合西南王段白月,已設計除掉了楚恆,現如今東海戰亂已定,兵符暫時交由沈千帆掌管。”
“這麼快?”周慕白吃驚。
趙越點頭。
“如此說來,楚軍豈不是馬上便能攻佔這處海島。”周慕白失笑,“你我算是白跑一趟。”
“倒也未必。”趙越道,“聽聞楚恆父子大勢已去,這島上的副將已下令去請高人另謀出路,據說要設下迷陣,將楚軍一網打盡。”
“還有這本事?”周慕白皺眉。
“再想多聽一些,對方卻已經下到了暗室。”趙越道,“能被楚恆挑中訓練鮫人的,應當不是泛泛之輩,還是不要掉以輕心為好。”
“現在要怎麼做?”周慕白問。
“先出去再說。”趙越道,“將訊息告知皇上,以免楚軍落入圈套。”
周慕白點點頭,當夜恰好有船隻出海取淡水,三人便如法炮製潛入空木桶中,神不知鬼不覺出了貝沙灣。到荒島取了事先備好的船隻乾糧,一路先去海菜島將此事告知海花嬸嬸,後便與尚雲澤木青山一道,揚帆回了大鯤城。
溫柳年懶洋洋曬太陽打呵欠,心裡盤算晚上要吃些什麼,抬頭卻見葉瑾端著一碗藥走進來。
“谷主。”溫柳年打招呼,然後冷靜站起來,“突然想起……唔。”
葉瑾捏住他的鼻子,將一碗藥都灌了下去,
溫柳年臉皺成一團,酸。
“防瘟疫,人人都得喝。”葉瑾道,“最近天氣熱,那些報喪鳥又不知沾了什麼東西,還是小心為妙。”
溫柳年淚眼婆娑,鼻子略疼。
好像下手有些重啊……葉瑾不自然咳嗽了一下,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片刻之後,楚淵路過小院,見他鼻子通紅眼淚汪汪,頓時有些受驚,問明緣由後又失笑,吩咐四喜去街上買了一包糖。
又過了片刻,段白月疑惑道:“有人欺負大人?”
“沒有沒有。”溫柳年拍拍手上的糖粉,解釋道,“葉谷主送來的藥有些酸,皇上給了下官一包糖。”
“是嗎?”西南王聞言淡定跨進院內,將那包糖從他手中抽走。
溫柳年:“……”
“本王從未吃過大楚的花生糖。”段白月道。
溫柳年乾笑:“這是八寶糖。”
“那便更沒吃過了。”段白月和顏悅色。
“西南王儘管拿去便是。”溫大人很上道。
目送段白月離開後,溫柳年意猶未盡舔舔嘴,剛想著要不要自己再去買一包,暗衛卻突然轟轟烈烈衝進來,架著他便往外走。
“出了什麼事?”溫柳年雙腳騰空略受驚。
暗衛興奮嗷嗷叫:“大當家回來了啊!”
溫柳年呆呆張大嘴,當真?
街上人來人往,正是吃晚飯的時候,忽然就見前頭一陣雞飛狗跳,暗衛帶著溫大人正在跑,登時都被嚇了一跳,還當是又出了什麼了不得的大案子,於是連飯都顧不上再吃,丟下筷子便跟著跑,都想看看到底出了什麼事。
長街之上,三匹駿馬正迎面疾馳而來,看清打頭那人是誰後,溫柳年欣喜若狂,幾乎要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趙越翻身下馬,大步上前將他擁入懷中。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