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玲子不解。
“最嚴重的後果,不止是你送命,或許還要再加上戰艦上的所有將士,還有迷霧內的所有鮫人。”周慕白道,“有些人為了保守秘密,是會不惜一切代價的。”
小玲子半信半疑看他。
“把所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周慕白往桌上放了一把金葉子,“這些都是你的。”
大概是覺得他神情有些冷,小玲子後背不自覺便起了一層疙瘩,又聽說關乎鮫人性命,也不敢再馬虎,將這幾個月打聽到關於貝沙灣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部說了一遍。
“很好。”周慕白將金葉子推過去。
“你們也要混上船嗎?”小玲子提醒,“但是這麼長時間,早就已經開走了。”
“那倒未必。”周慕白笑笑,往窗外看了一眼。
悽悽夜色下,那艘補給戰船正停靠在島上另一處碼頭,周圍火把熊熊,十幾名兵士檢查了大半宿,終於找到了船體上的破洞,一邊罵晦氣一邊修補,心裡想著可別耽誤太久,否則讓王爺知道,又是一頓板子。
“你將他們的船鑿漏了?”小玲子吃驚。
周慕白點頭:“舉手之勞。”
“可真厲害。”小玲子滿臉羨慕,若自己也有這麼厲害的功夫,哪裡還用得著騙,只管搶就是。
周慕白衝她勾勾手指。
小玲子聽話湊上前。
一枚銀針刺入脖頸,旋即整個人都陷入了黑暗之中。
“孔雀門的毒針。”周慕白道,“會假死一個月,恰好船上有熟人,暫時帶去海菜島交給紫花嬸嬸。”
趙越點頭:“下一步要如何?”
“自然是混上補給船。”周慕白摸摸下巴,“我與大當家共同前往。”
東方漸漸露出魚肚白,一輪朝陽噴薄而出。溫柳年打了個呵欠,神清氣爽坐起來,肚子咕咕叫。
紅甲狼在窗臺上爬來爬去轉圈玩,小鬚鬚筆直!溫柳年盯著看了許久,突然就覺得腦袋裡“轟”的一聲,想起來一件了不得事,頓時掀開被子就往床下跑。
“大人慢著些。”前來送水的大嬸被嚇了一跳,“怎麼鞋都不穿。”
“快些準備車馬,本官要出城。”溫柳年急匆匆翻衣服,“皇上要進城了,耽誤不得。”
“皇上已經進城了。”楚淵站在門口悠悠道。
溫柳年:“……”
溫柳年:“……”
溫柳年:“……”
楚淵似笑非笑。
溫流年緩緩回頭,安慰自己這一定是幻覺。
楚淵挑眉:“睡了一天一夜,那三壇酒想來該是人間佳釀才對。”
溫大人臉刷拉一白,跪地便要謝罪,卻被楚淵一把扶住:“逗你的。”
“皇上恕罪。”溫柳年哭喪著臉。
“算不得大事。”楚淵道,“只要不是日日酗酒,小酌一番卻也無妨,況且有追影宮的人在,怕是也由不得愛卿不喝。”
暗衛趴在屋頂仔細聽,以方便在龍顏大怒的時候衝進去搶救大人。
“愛卿這一年多辛苦了。”楚淵替他倒了一杯茶。
“為百姓做事,算不得辛苦。”溫柳年老老實實道,“況且西南王經常會送肘子過來。”甚至還有云南野豬,回味無窮。
楚淵笑著搖頭:“段白月可有欺負愛卿?”
“沒有。”溫柳年搖頭,“西南王待微臣很好。”
葉瑾端著藥湯進來:“咳!”
溫大人立刻坐直:“也不怎麼好。”
葉瑾不滿看他哥,一個禿子有什麼好惦記的,見誰都要問。
楚淵哭笑不得,看這架勢,被欺負的人或許該是段白月才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