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之後,紅甲狼又小心翼翼蹭出來。
溫柳年努力沒讓自己跑出去。
不戳頭了吶……紅甲狼奮力一翻,從紅木盒裡掉了出來,在桌上晃晃觸鬚,開始圍著圓桌跑圈圈。
有一點好玩。
溫柳年盯著它看,覺得……似乎這隻蟲子的確不怎麼嚇人。
紅彤彤的,又圓,看上去還有些憨。
跑了幾圈之後,紅甲狼有些累,於是趴在溫柳年面前,小觸鬚豎得筆直筆直。
想起先前花棠說過的話,溫柳年從一邊的瓶子裡倒出一些乾肉末,紅甲狼果然便埋頭狂吃起來,吃飽就自己爬回紅木盒,打算呼呼睡覺。
溫柳年鬆了口氣,幸好不亂跑。
一人一蟲相處勉強和諧,真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夜半時分,趙越與陸追也順利回到朝暮崖,雖然先前已經將所有弟子都撤到了騰雲堡,不過由於四周機關遍佈,所以倒也沒有外人闖入過的痕跡。
陸追點燃燭火,“只怕此番會是一場惡戰。”
趙越道,“這是我與穆家莊的私人恩怨,你其實不必插手。”
“外人是不該插手,不過你我情同手足,又何必見外。”陸追笑笑,“況且多年未曾好好打過架,正好鬆鬆筋骨。”
“多謝。”趙越拍拍他的肩膀。
“若真想謝,他日大當家與大人成親之時,封個大紅包給我討喜氣便可。”陸追道。
“咳咳!”趙越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為何已經想到了如此長遠?
陸追繼續道,“此番下山,也差不多該準備聘禮了,據說溫大人家裡是江南大戶,田地多丫鬟多規矩也多,這種事還是馬虎不得。”就算會被溫家人揍,也只好認了。
趙越瞪大眼睛,“聘禮?”
“是啊,聘禮。”陸追比他更吃驚,這難道不是人人都知道的常識,提親應該帶聘禮,總不能是……嫁妝吧?
陸二當家被自己雷了一下,這種可能性,還是不要發生為妙。
趙越心煩意亂道,“此事以後再說。”
“為何還要以後再說?”陸追有些納悶,“自然是越早準備越好,追影宮據說連賀禮都已經送過來了。”
趙越:……
什麼?!
陸追繼續道,“至於喜帖——”
夠了!”趙越心力交瘁。
陸追:……
我還沒說完。
趙越道,“此事我自己會做決定,現在先商議要如何對付穆家莊!”
陸追道,“還有最後一句。”
“什麼?”趙越問。
“大當家可聽過孔雀門周頂天周老前輩?”陸追道。
趙越點頭,“自然。”
陸追道,“他是溫大人的義父。”
“什麼?!”趙越震驚無比。
“聽左護法說的,應當不會有錯。”陸追拍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所以我說,還是要早做準備為妙,這裡頭水很深。”
千里外的江南,一處豪華闊氣的宅子裡頭,兩個中年男子正在相對飲酒,一個斯文儒雅,正是溫府當家溫如墨,也是溫柳年的老爹,另一人則是威猛高大,一看便知是習武之人,便是孔雀門掌門人,周頂天。
“此番又要煩勞周兄了。”溫如墨替他斟酒,“養這麼一個兒子,也著實是令人頭疼。”
“這話我就不愛聽了。”周頂天不滿道,“我那乾兒子怎麼了,十六歲便考中探花,你還嫌墳頭青煙不夠多?”
“考中探花自然是好事,但放著好好的京城不待,偏偏要跑去做地方官。”溫如墨道,“做地方官也就算了,還不願意回江南,淨想著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