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子是香餑餑不成,勞動皇后費那些心思。”
大長公主無奈地望望她,“你是當真兩耳不聞窗外事啊,整日就知道吃喝玩樂。如今建康城中,誰的親事最受矚目,你不知道嗎?”
春和郡主一瞬茫然,“誰啊?”忽然靈光一閃,猛地憶起來,“小馮翊王?”
大長公主說可不,“總算你還知道。”
春和郡主卻道:“他的親事,與我們有什麼相干,牽扯到呢喃身上做什麼……”越想越不對勁,瞪大了眼睛問,“莫不是……要讓呢喃配他?”
大長公主點了點頭,“皇后那裡,把褚家的女兒都翻了個遍,我料委實沒有合適的,方想起咱們來。我是皇伯魏王血脈,如今雖屬旁支,畢竟與先帝是一母所出。咱們這裡要是聯上了姻,說得糙一些,也算肥水不流外人田。”
結果春和郡主立刻便否決了,“虧她挖空心思,我們呢喃與小馮翊王差著輩分呢!正經論,我是小馮翊王表姐,呢喃該喚他一聲阿舅才對。”
大長公主咂了砸嘴,“雖說是這麼回事吧……畢竟出了五服,你想漢惠帝還娶了自己嫡親的外甥女呢,呢喃與他,倒也沒什麼妨礙。”
春和郡主的臉色堪稱精彩,“這麼說,將來還要讓小馮翊王管我叫岳母?這是什麼買賣,弄得我渾身上下不自在。”
大長公主蹙眉道:“你且動動你的腦子,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小馮翊王回朝是為什麼,那些宰執們不就盼著他能留後嗎。他的兒子,必定要送進宮給皇后撫養,陛下無所出,帝位將來就是那孩子的,你想想,你的外孫能當皇帝,你這大母臉上無光嗎?”
話雖這樣說,但著實令人彷徨。
春和郡主托住了腮,眼神晃悠著,落在了一旁的女兒身上。
呢喃今年剛滿十五,還是個半大孩子,自己當年圖輕省,美其名曰讓她來給大母作伴,其實是自己懶得教養,推脫責任罷了。但不論怎麼樣,自己的孩子自己心疼,把她送進那場渾水裡,作為母親,還是十分不捨的。
可是再打量她,小女郎低著頭,臉上紅暈淺生,一副春心蕩漾的模樣……春和郡主迷惘了,難道孩子自己願意嗎?原來這小小的人兒,竟有那麼大的志向?
嘆了口氣,春和郡主問母親:“您見過小馮翊王嗎?”
“見過啊,呢喃也見過。”大長公主說著,語氣裡又浮起了怨懟,“你這人,何時能儘儘孝心,陪著你阿孃赴赴宮裡的宴?上次小馮翊王回朝,陛下辦了家宴,我讓人給你傳話,你連理都不曾理我。要是那回去了,你不也見上了。”
春和郡主擺了擺手,“我不耐煩應付那些繁文縟節,進去了給這個見禮,給那個打招呼,煩得很。”說罷又來問呢喃,“你也見過小馮翊王了?覺得他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