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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寶女士說:“有空喊茶茶一塊回來吃個飯,好些日子沒見她,怪想念的。”
肖南說:“她要軍訓,沒空。”
甄寶女士問:“軍訓幾天?”
肖南:“十天。”
甄寶女士說:“那可真辛苦。”
肖南嗤了聲:“有什麼好辛苦的?”
甄寶女士:“太陽,紫外線,都是面板殺手,女孩子本來就要過得精緻,茶茶又一個人在a市,不容易……”似是想到什麼,甄寶女士又長嘆一聲,說:“她一個女孩子確實挺不容易的,兒子,這話我就私底下跟你說說。茶茶的父母心大,天底下也沒這麼當父母的,我對茶茶好,一方面確實是喜歡這個小姑娘,另一方面也是覺得她可憐,有些事看破不說破,對一個孩子而言,健全的家庭是至關重要,父母的關愛與呵護也是必要的,有一對這樣的父母,也沒長歪,性格也不極端,確實不容易了。”
肖南微微一怔,問:“什麼叫這樣的父母?”
甄寶女士隱晦地說:“我們肖家最近投資了一部電視劇,大製作,娛樂圈裡不少人想投我們家所好,送禮算平常了,茶茶那對父母……嗯……茶茶這孩子不知情,要是知情了得多傷心。一個小姑娘,還沒成年,真的不容易,你在學校裡多多照顧她吧。軍訓結束後,喊她過來吃個飯。”
肖南想起了那天在碧海銀灘上見到的黎茶茶。
小姑娘站在海邊。
那天,電閃雷鳴,暴風雨即將來臨,海灘上的人都避之不及,匆匆忙忙地往屋內趕,唯獨她仰著脖子,甚至還往前走了幾步,彷彿隨時隨地都能隨風雨而去。
軍訓開始的
黎茶茶覺得像是有密密麻麻的針紮在她的胃上,斷斷續續的抽疼令她汗流不止。
她有輕微的乳糖不耐受。
她打小就不怎麼喝奶粉,聞到牛奶就會不太舒服,不過彼時年紀小,黎柏和聞香又心大,壓根兒就沒發現她這個症狀,還是上了綜藝節目,在節目組導演的火眼金睛之下,提出了乳糖不耐受五個字後,她父母才帶她去做了個檢查,醫生判定是輕度的乳糖不耐受。
牛奶不是不能喝,但喝了有可能會不舒服,尤其是純牛奶。
在十七年的人生裡,黎茶茶用神農嘗百草的精神去試了許多奶類飲品,用親身經驗嘗試出了自己能喝的奶,譬如酸奶,還有維他奶。至於其他,只要一喝就會有各種程度的不適。
至今為止,黎茶茶已經有七八年沒喝過純牛奶了。
剛剛實在太渴,在太陽的暴曬之下,嗅覺似乎也有點喪失,竟沒聞出顧恬水壺裡濃厚的純牛奶味。如今牛奶像是在胃裡翻騰,實實在在地折磨著她的神經,加上越來越曬的大太陽,她覺得自己渾身都不舒服。
“……還有八分鐘,最後一排的第五個,不許鬆懈,別以為可以搞小動作,我在盯著。”
……八分鐘。
……可以忍的。
……沒什麼痛是不能忍的。
黎茶茶開始有些恍惚了。
依稀間,她想起了小時候,父母第一次帶她參加綜藝節目,她懵懂又無措,同時內心又十分高興。因為自從參加了節目,父母對她的關注和在意比過往還要多上許多。參加節目之前,她最熟悉的人是託兒所裡的阿姨,很久很久一次才能見到爸爸媽媽,但參加節目之後,她便再也沒去過託兒所,而且在節目組裡,爸爸媽媽對她噓寒問暖,關懷備至。
頭一回犯乳糖不耐受,也是在節目上,節目組準備的早餐裡有熱的牛奶,聞香一勺一勺地喂她喝,溫柔的眉眼裡笑意滿滿,黎茶茶覺得自己快樂又幸福。
後來,節目錄制到一半,她鬧肚子疼,抓著聞香的手,小聲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