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們瞧見了,只覺有些耀眼。女子一襲紅衣,像是一團火焰在夕陽下熊熊地燃燒著,彷彿有燒不盡的雄心壯志。
而此時,有急促的腳步聲響起。
“阿錦。”
男子匆匆走前,埋怨地道:“怎地不在宮裡等我?”此人仍是身穿墨藍鎧甲,正是當今新貴——閔恭。他追上崔錦的腳步,又說道:“不是讓你在殿外等我麼?陛下也就跟我說了幾句話而已。”
崔錦說道:“閔郎又不曾與我說,我又怎麼知道?”
閔恭說:“我給了你一個眼神。”
崔錦失笑:“你眼神又不會說話,我怎知你在想什麼?”
閔恭又說道:“我們兩年默契,你怎會不知我在想什麼?兩年不長不短,若是夫妻,娃兒已能喊爹孃。”
崔錦瞥他一眼,淡道:“兩年是不長不短,夫妻也能和離。我今日剛到燕陽,新家事宜還未辦妥。”
“新家?”閔恭皺眉道:“陛下賜我府邸,是原先雍親王的府邸,如今一切都是現成的。你若我跟我一道住在王府裡,也無需置辦新家。這兩年來……”
他本想說她與他同進同出,名聲早已沒了,他底下的兵士幾乎都將她當作他的正妻看待,如今與他同住一屋,也是理所當然之事。
但是這些話閔恭沒有說出口。
與她真真正正地相處兩年,他對她太過了解了。阿錦早已將自己的名聲拋之身外,她並非尋常的女子,她要的不是一個能給她撐起一片天的夫婿,她要的更不是內宅裡的勾心鬥角,她的心太大。
閔恭改口道:“你何必置辦新家,你不是說認我當義兄麼?義兄與義妹同住一屋,又有誰敢質疑?何況王府離宮城近一些,你每日在宮裡當值也方便。”
兩年前,崔錦說要與他交易。
她說出了自己最大的秘密,且在數次戰役中誠然有起死回生之用,他摸爬打滾,雖有受傷,但在崔錦的相助之下,直搗長龍,戰無不勝攻無不取。
她助他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忠義王。
他則成為她的靠山,讓她在皇帝面前請求一個賞賜。
他一直以為她請求的賞賜會與謝五郎有關,儘管兩年之內他不曾聽她提過謝五郎,偶爾得了謝恆的訊息,她也是聞聲不動的,淡淡一笑便過了,可他覺得她還沒有忘記他。
所以他一直以為崔錦的賞賜,會是當謝恆的正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