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欣跺跺腳,說道:“光天化日之下,真是不知羞恥。”
崔錦也不禁蹙了眉頭。
此時,劉洪見到了崔錦,面色不由一變。他急忙走了過來,說:“大姑娘怎麼突然來了?”吳氏也跟著過來,向崔錦行了禮。
崔錦淡淡地道:“家事與公事還望劉總管莫要混為一談。”
吳氏的臉登時就變了。
劉洪自是明白崔錦的意思,連忙道:“小人明白。”
崔錦道:“你明白便好,待過年的新布料做好後再送到崔府裡來。”
劉洪恭恭敬敬地應了聲。
待崔錦一走,吳氏委屈地淚珠子都掉下來了,一顆一顆的像是斷線的珍珠。她說:“這兒原先就不是她的,我們本應該是秦南王府的。”
不過是個乳臭未乾的丫頭,氣勢卻如此囂張。
劉洪一聽,登時瞪了吳氏一眼,“你再胡說我就趕你出去。”
吳氏這才住口了,看著崔錦離去的方向,又委屈地撅了撅嘴。
.
過年那一日,崔錦一家與崔府一眾一起吃了年飯,連老太爺與老祖宗都回來了。老太爺曉得崔元一雙兒女如此有出息,一家人的年飯倒也其樂融融。
其實小孩兒的過年不外乎是穿新衣,拿紅包,討個吉利。
崔府的事情也無需她打理,作為將要及笄的姑娘來說,她這一年的新年過得很是悠閒。她討了許多紅包,興許因為她平日裡頗為大房的緣故,崔府裡的三房都格外大房,除了紅包之外,還有許多新年禮物,堆滿了梧桐苑。
崔錦看著自己的爹孃,又看看珍嬤與元叟,還有阿欣,以及這一屋子的新年禮物。
外頭驀然響起了喜慶的鞭炮聲,伴隨著小孩兒的歡呼聲與嬉戲聲。
她呆呆地坐著,走神得厲害。
在晉國最為重要的佳節裡,她竟是想起了這些時日以來與謝五郎相處的畫面,一幅又一幅,在腦子裡不停地閃過。
崔錦咬牙切齒地想,她可不可以不承認自己有些想念謝五郎了。
傍晚時分,崔錦見到了田郎。這一回,田郎沒有侯在外面,而是稟報過後跟著元叟進來的。田郎身後還跟了好兩個個黑衣郎君。
他們分別抬了兩個烏木箱子。
崔錦看了眼,不由問:“這是什麼?”
田郎說道:“回姑娘的話,郎主說新年已至,這是送姑娘的新年禮物。”接著,他又從衣襟裡摸出一封信,依舊是廬州紙。
“這是郎主給姑娘的信。”
.
她拆開了信封。
信中詳細地說了大兄在燕陽城的情況,比大兄來信所說的還要多一些。大兄是報喜不報憂的,如今看了謝五郎的信,她方知大兄在燕陽也並非過得那麼好,雖透過了考察,但同門之間難免有摩擦,前不久還被人誣陷了一回,所幸最後大兄自己解決了。
她忽然有些感激謝五郎。
進入官場的少不了歷練,若是謝五郎完全護著大兄,倒會落人把柄。而如今大兄自個兒解決了,想必下回在遇到,也定然能輕易解決。
看完信後,她親自開啟了四個烏木箱子。
第一個箱子裡是沉甸甸的金,第二個箱子裝滿了地契和屋契,第三個裝的是用不同材質雕刻而成的小紅纓,有純金打造的,還有玉石雕刻的等等,最後一個則是裝了一套素白的衣裳。
崔錦一眼就認出了是謝五郎的舊衣。
原先前邊的禮物是極討她歡心的,一見到最後一個,她就不由失笑,登時明白了謝五郎的意思——不外乎是,我人不在,便將我的舊衣贈你,讓你睹物思人。
崔錦嘀咕了聲。
“還是這麼自負,送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