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郎主,活該受這樣的罪!簡直是膽大包天,也不看看他們郎主是何人,豈能胡來?
阿墨望向謝五郎。
郎主神情依舊難測。過了會,他又道:“再說一遍。”
阿墨愣住了,呆了一會。
謝五郎不悅地道:“阿墨,沒聽到我說什麼?”
阿墨連忙回神,又一字不落地重複了一遍。話音落後,謝五郎的表情有幾分古怪。阿墨百思不得其解。就在此時,謝五郎又道:“再說一遍。”
阿墨從善如流。
這一回他邊說邊仔細打量謝五郎的神色。
郎主神色除了古怪之外,還添了一絲……心疼?阿墨使勁地擦了擦眼,總覺得方才是自己的錯覺!郎主怎麼可能會對崔氏心疼!定是錯覺!錯覺!
在阿墨重複完第六遍的時候,有小童無聲走進,低聲在阿墨耳邊說了幾句。
阿墨在心中鬆了口氣,稟報道:“郎主,王四郎來了。”
謝五郎的眉頭蹙起。
就在此時,空曠的屋裡響起嗒嗒嗒的聲音。木屐踩著地板發出清脆的聲響,阿墨扭頭一望,正是穿著寬袍大袖的王四郎。
“數月未見,五郎怎麼一聽我的名字便緊蹙眉頭?我王四郎可對鬼神起誓,絕無順走五郎家中的好茶。”
阿墨默默地退下,順帶關上了屋門。
王四郎見謝五郎依舊眉頭緊鎖,不由大笑。
“五郎呀五郎,你眉頭皺成這般,莫非是與情之一字有關?且讓我掐指一算,”王四郎當真伸出手指,似模似樣地動了動,而後一本正經地道:“果真與情之一字有關,是那一位崔氏女吧。五郎好生無情,好端端的一個姑娘被你糟蹋如此,以後怕是沒有好人家願意娶她了。”
似是想起什麼,他又道:“倘若被燕陽城的崔氏本家曉得這事,那一位善妒的怕是也饒不過她。”
謝五郎淡淡地道:“師弟怎麼來洛豐了?”
王四郎一聽謝五郎以同門相稱,便知他心中不悅,索性也不提了。
“師兄出來已久,大師父不放心,遂讓我出來師兄可有不務正業……”頓了下,王四郎的表情變得嚴肅,他認真地看著謝五郎,問道:“師兄出來已有數月,可曾尋回來了?”
“不曾,許是機緣未到。”
王四郎頓覺可惜,不由輕嘆。
他雖稱謝五郎一聲師兄,也為巫族之人,但是也僅僅是因為有天賦而已,加上他是王氏之子,才勉強入了巫族的門。
而師兄為巫子,乃名副其實。
師兄自小便目不能視物,實際上卻是開了天眼,自小便能窺測天意。只是不知為何隨著年紀的增長,天眼漸合,在一年前,天眼全合,師兄徹底喪失了上天賜予他的神技。
而知曉此事之人,只有三人,一是巫族族長,二是他,三是五郎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