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要聽聽我的想法，再告訴我我說對了多少？”
老郭仍舊低著頭沒有說話。
“曾老伯與你不止是合作關係吧。剪了剛剛那個小姑娘，她還叫你哥哥……雖然沒有明說，但是你們應該都是被曾老伯收養的孩子吧。”
“阿諾絲教裡面，父母被嚴重洗腦，孤苦無依的孩子……這個切入點很好啊……這個曾老伯比我想得還有手段。”
“你不許這麼說他！”老郭聽到曾老伯三個字時，再次輕顫了一下。
“我並沒有說他什麼，可你卻在下意識地維護他……嗯，看來你很尊重他。”
“他對我們的好，是你想不到的！”老郭爭辯道。
“他對你們的好就是二次洗腦嗎？”沈澤川反問道。
“你胡說！”
“我有沒有胡說你自己不是一直都很清楚嘛！”
“我就說，你們兩個人怎麼可能做得到那種程度，阿諾絲號遊輪沉船事件的那一場海難，包括蠱惑那一群阿諾絲教的人上船也都是你們一起做的吧……”
“童言無忌……孩子可以傳播的東西太多了啊……”
沈澤川目光越發地沉了，他最恨這種荼毒孩子的人。
“當真是被賣了還在幫著數錢。”
“你不許這麼說他！”
“阿川……”木流畫輕輕扯了下他的袖子，小聲道，“老郭……他這麼可憐的嗎……”
“你才可憐……”老郭聞聲回頭，咬牙切齒地回了一句，“曾老伯救了我們，教了我們很多東西，又讓我們吃飽穿暖，比那個只想要孩子去祭祀的阿諾絲教強了太多。”
“真正要為你們想就應該帶你們擺脫這個地方，而不是換個方式讓你們一起葬身在大海里！”說到這裡，沈澤川攥緊了拳頭。
“我……”老郭張了張嘴，最後卻什麼也沒說出來。
“那個曾老伯承諾你什麼了？是姐姐可以復活？還是讓你也復活？讓你和姐姐上岸過上幸福的小日子？”
老郭沒有說話，頭緩緩低了下來。
“醒醒！人死不能復生！一輩子就是一輩子，握著執念走下去，真的是你想要的嗎？”
“我……”老郭頓了頓，小聲說道，“他說過會讓我姐姐活過來的。只要我最後幫他再做一件事……”
“做什麼？”
“毀了血祭，讓活著的人都去五層……”
“什麼？！”
“沒用的，已經晚了。”老郭搖了搖頭，“我沒想到你們會選擇往下走。”
“其實你們也挺好的，愛管閒事也沒什麼不好，只是以後別瞎管我這樣人的閒事了。那個魚怪不是我姐姐，項鍊是我放在那個魚怪身上又拿回來的，就是為了引起你們的注意……曾老伯算的每一步都是對的。”
當沈澤川聽到老郭用了“算”這個字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什麼，他沉聲問道：“曾老伯和恆康居士有什麼關係？”
“你怎麼……”老郭抬頭瞪著他，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更加深了沈澤川的猜測。
“恆康居士……就是曾老伯？”
“你……”老郭試圖說些什麼，但沈澤川卻打斷了他。
“是還是不是？”沈澤川問道。
“是。”老郭低下了頭。
洛雲初挽了下自己的頭髮，嘆了口氣，往旁邊挪了幾步，與魏雨溪站在了一起。
“我的天啊……”木流畫側頭看著老郭，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葉知秋則是一點也不意外地護在沈澤川的身前，一直觀察著老郭的動向。
“算了。已經到現在這一步了，你們也改變不了什麼了。”老郭突然嘆了口氣，整個人都變得有些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