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聽人說過一句話叫:窮鄉僻壤出刁民。
唐暖只覺得是無稽之談,完全是一種沒根據的無差別貶低。但是今天她覺得這句話用在這片兒,非常合適。有的人就是這樣,恃強凌弱,看人下菜。
“這些人他孃的!”
唐暖看著道長拿回來的菜,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今日是她忙這整理屋子,道長便接過了買菜的活計。平時他們缺斤少兩吧,作為外來人唐暖忍了,但是像這樣把不好的菜拿來給一個看不見的人,真的過分了。
真是人善被人欺,想想平時那些不好聽的話,如果說自己也就忍下了,可是道長從來這裡就一直做著祛除邪祟的事,明明就是在幫這些人,結果呢?
她提起一旁的柴刀,罵著就要出門。道長聽見她氣勢洶洶的腳步聲,拉著她問她要做什麼去。
“上街和他們理論,不行就砍!是可忍孰不可忍,這些人怎麼不記恩?憑的什麼這樣對待一個脾氣好的人?柿子挑軟的捏是嗎?”
“唐姑娘……你不必如此,不過是小摩擦,我不在意的。”道長溫和的笑笑。
“怎麼能算了,他們還嘲笑阿菁和道長哥哥!”阿菁在旁邊叫道,盲杖敲的乒乓響。
“我在意!”唐暖皺著眉,拉開他的手還唸叨著:“我倒要看看是哪個碎嘴子又壞心眼的,鹹吃蘿蔔淡操心!別人怎麼樣,與他們何干?”
掙脫了束縛,唐暖氣勢洶洶的出去了。
“唐姑娘!”道長急呼卻沒用,轉身對阿菁道:“阿菁,你怎麼能添油加醋,唐姑娘一個女孩子哪裡能應付。”
阿菁方才的快意一下子熄了,擔心又委屈的問:“那怎麼辦啊……”
“你們待著,我去看看。”
少年從屋裡出來,他方才聽了個完全,如今覺得有意思極了。
吃包子那天他唐暖和道長的對話他聽到了,發現唐暖的幾句話居然能動搖道長就覺得詫異。自己居然也覺得她說的很對,如今她要氣勢洶洶的去挑戰那些潑皮無賴,他更覺得好奇了。
只是也有些擔心,她一個溫溫軟軟的小姑娘,說起話軟糯糯的,就是方才罵人也毫無威脅,就是個讓人踩了腳的奶貓罷了。
一個柔弱的小姑娘去和潑皮理論,她會吃虧的,自己隨便強詞奪理的說兩句,她都回不了嘴。外面那些人,話更髒。
那就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的。
這個念頭一出,少年便加快了腳步出了門。
所以當他看見小姑娘讓一堆閒散潑皮圍住時,怒火中燒。明明走路還有些坡,卻朝他們飛起就是一腳。
他握著匕首粗暴的推開幾人,見中間的小姑娘紅著眼眶,便一把把她拽到身前。“告訴我誰欺負你。”
“這些人真討厭!居然還打算群起而攻之!”唐暖見熟人來了,眼淚奪眶而出,又馬上擦掉,把眼睛瞪大就怕輸了氣勢。
“不要哭!”少年抬起她的下巴,彷彿想讓她把滴出來的眼淚再倒回去。“他們不配讓你哭,我把他們都殺了。”
少年說著抬起頭看著這裡的每個人,眼神兇惡又殘忍,彷彿刀子直扎胸口,四周的人都連連後退開,連唐暖也覺得不對,一把摟住他的腰。
“別……趕走就是了。”唐暖壓著哭腔,拉著他的手腕不讓他動手。她能感覺到少年說殺他們的時候,是真的準備動手的。
這不行,說歸說,殺人是犯法的,絕對不行!
“還不滾!小心真的打斷你們的腿!”唐暖在少年身前狐假虎威的叫囂,更擔心的是少年真的暴起傷人。
四周的人雖然嘴裡說著難聽話,但是也馬上散開來,街道中間只剩少年和唐暖。
“呼……咱們回家。”唐暖拉著他袖子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