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慕容昰已邁步上了臺階,沒等懷清反應過來,這位已經登堂入室進屋了。
懷清真想揪住皇上問問,身為大燕君主,您老是怎麼教育兒子的,怎麼一個個都這麼厚臉皮,懷清腹誹了半天,還是跟了進去。
基本上,慕容昰比慕容曦相對君子一些,慕容曦來了什麼都翻,當自己家似的,慕容昰倒還顧忌著禮節,瞧了她的屋子一圈,暗暗點頭,這丫頭的屋子收拾的雖簡單,卻頗具雅趣。
慕容昰立在奪寶架前,伸手拿過一個粗瓷罐道:“難為你還留著它。”
懷清道:“這個罐雖燒的有些粗,上頭這兩隻蛐蛐卻繪的好,別樣鮮活。”
慕容昰目光一閃,嘴角輕揚:“在下可要謝姑娘謬讚了。”
懷清愕然:“這是四皇子畫的?”
可喜在旁邊道:“不止這兩隻蛐蛐是我們家爺繪的,這個罐子從挖土,成胚,燒製,都是我們家爺親手弄的,一共燒了十二個,就這個最好,給姑娘送來了。”
懷清眨了眨眼:“不想四皇子還有這等好手藝。”
慕容昰道:“若不是身為皇子,我倒願做一個手藝人。”
噗……懷清一口茶差點兒噴了,心說,這有這種人,好好的皇子不樂意幹,想去當手藝人:“皇上對四皇子寄予厚望,四皇子心懷黎民,若四皇子只當個手藝人,倒是大燕百姓的損失了。”
慕容昰看著她:“心懷黎民的不是我,是懷清姑娘,若姑娘得空,可否隨在下伏牛山中走一趟,我想看看半山那個積水池。”
懷清愣了一下道:“四皇子是為了此事而來?”
慕容昰:“父皇命我主理此事,自要格外上心,況,若早日建好,南陽百姓也可免除旱澇之苦,這是造福百姓的大事,耽擱不得。”
懷清倒真有些佩服他了,雖不喜誇耀,卻是個最辦實事的,相比之下,自己倒有些小家子氣了。
想到此,便痛快的道:“請四皇稍候片刻,懷清換件衣裳。”說著進了裡頭換上自己平常上山採藥的衣裳,頭髮也挽起來,用青布方巾裹住。
一走出來,可喜都愣了半天,心說,這位可真能折騰啊,剛還是個水靈漂亮的丫頭,這一轉眼的功夫,就成了小子,這身衣裳真不知從哪兒弄的,這麼一打扮,誰還能看出是個姑娘,只會覺得這小子俊俏的有些陰柔罷了。
慕容昰也是一怔,沒想到她扮成小子會這般俊俏,怪不得上回跟老六去百花洲惹上尹繼泰的兒子呢。
懷清:“走吧。”
四皇子點點頭,轉過身,卻想起什麼,指了指多寶架上的一塊石頭道:“這是瀘州的卵石,莫非是六弟叫人送來的。”
懷 清頗有些不自在,慕容曦上回從這兒走了之後,也開始抽風,前幾天叫人送了半口袋石頭來,什麼樣兒的都有,之所以把這塊擺在架子上,是因上頭的紋路頗有些春 樹秋霜的意境,便找人坐了個底座,擺在架子上,旁邊還有許多自己收集的石頭,不成想慕容昰眼睛真毒,一眼就看出這塊石頭是慕容曦送來的。
彷彿看出他的心思,慕容昰道:“川地多水,卵石最多,尤以瀘州為最,所出卵石紋路清晰,色彩鮮豔,雖不及南京的雨花石,卻也各有特色,只可惜六弟不會挑揀,這塊石頭雖有些意境,到底差了些,我府裡倒有幾塊好的,回頭叫人送來,你瞧瞧便知。”
懷清忙道:“不,不用了。”開玩笑,自己這兒也不是開石頭鋪子,弄這麼多石頭,回頭搬家的時候可不得重死。
慕容昰看了她半晌兒:“不用也罷,那幾塊略大,擺在你屋裡有些不搭,下次你去京裡的時候,去我哪裡瞧也一樣。”
懷清總覺著,兩人這麼說話越說越不對勁兒,兩人什麼關係啊,還下回進京去他哪兒,懷清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