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越面無表情地與他對視,並沒有接茬。
他見姜越不吭聲,含蓄而委婉的說了一句,“我還以為大夫是個很通透的人。”
被指為人不機靈,沒自覺的姜越沉住氣,沉著聲說:“……我只想問你問題。”
“可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你想問我,就需要學會討人喜歡,我才能願意說些你想聽的好聽話。要不然你就用暴/力逼/迫我,不過先說好。”那人突然起身,白皙修長的手有力的抓住姜越的後頸,往前一拉,一雙美目危險的眯起,“你要想好,你身邊誰能打得過我,到時候動起手,刀劍無眼的,我就是宰了一兩個不順眼的,你也怨不得我。”他說完將目光放在清湛身上,“到時候你也別鬧,我取代他們的存在就是了,他們能做到的事情,我也能做到。”
他們離得太近了,近的姜越能夠看得到他長長的睫毛,近的姜越能夠感受到他說話間的吐息……姜越拉下他的手臂,整理了一下被弄亂的衣領,慢吞吞地說:“你想取代,還需要問我願不願意。比起這個,我倒是也想問問你。”
“什麼?”
“你想吃什麼?”
那人聽他這麼說坐了回去,“你決定就好。”
姜越挑了一下眉,忍住轉身走人的衝動,耐住性子說:“我知道一家酒樓很不錯,離這不算遠。”
那人配合的站起來,他的個子很高,起身後的身影籠罩住坐在小板凳上的姜越,雖沒能完全遮掩住他,可帶給了他難言的壓迫。
“那就走吧!”
姜越不喜歡這種視線角度,他起身的速度也很快,在兩人都起身後,他忽然想到一個問題。
“對了,我現在應該叫你什麼?是白子容,還是妙事樓樓主?”
剛才說得這般直白,他也就直接扯下那層互相不知的假象。
“你想叫什麼就叫什麼。”
因為你說的哪一個都不是我,叫哪一個都是一樣的。
姜越低下頭,一雙眼睛斜在左側,沒有直視他的眼睛。他想了一會兒,嘴唇動了動,在起風的時候對著懷揣落葉的男人說:“那我就叫你——徐公子,行嗎?”
他還記得他,那個在夢中出現的男人,一個叫屬於過去的,叫做徐朔的男人。
這個名字應該也是陪伴他度過那段時間的“白子容”的真名字。這麼稱呼他應該是不出錯的。
站在他面前的男人聽他這麼說後許久沒有說話。
周圍的風越來越大,他漆黑滑順的長髮飄到前方几縷,在面具前輕輕飄動,擋住了一開始明亮的眼眸。他在起風時沉默,在停息時開口。
“嗯。”
他對著姜越點了點頭,輕輕地嗯了一聲。
那聲音很輕,輕的姜越幾乎要聽不到了。
不知為何,姜越心裡隱隱覺得自己似乎做錯了什麼,卻又說不出到底錯了什麼,又錯在那裡。
他無措的面對著這人,嘴巴張了又張,不知道要說什麼,卻總是想要張開嘴對對方說些什麼。這樣的感覺很奇怪,心情也很奇怪,不應該是他會出現的情緒。
心臟在這一刻被看不見的繩索勒住,悶悶的,讓他十分難受。
徐朔站在風中,懷揣著剛才還感受到熱度的落葉,只覺得現在吹起的風太大,如同在其中夾帶著看不見的刀子,割得他臉生疼,也吹涼了他懷中的落葉。
不過還好,他還有一頓飯,身子總能暖的過來。
不過還好,他還有很多時間,還能跟對方繼續耗下去。
他總會走進對方的心裡,將那裡塞進他的影子。
至死不休。
第66章 第二個世界/伺成大夫
姜越帶著徐朔去了那家酒樓, 此時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