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遠誠的一切變賣,所住的房子也買了。換來了支撐沈橝大軍半月的口糧,也因為他的這番動作牽扯到了圍邊和城內不少商家百姓,得到了許多的埋怨。更是因為動作較大被當地的長夜注意到了……
姜越將自己的人全部派去看糧車,在車隊臨走之前給沈橝寫了封信,信上說“我至今還在鄉下的泥地中掙脫不開,左等右等卻始終等不到你來拉我,只好委屈自己先去拉你。還有,我總覺得我們之間的交易我虧了。”
“商人重利,所以我算了一下,還是將玉佩交還給你,你拿著更貴重的在還給我吧。”
他將信連玉佩一起送了出去,自認是個俗人,沒有高尚到讓對方毫無所知的承了他的好。至於他為什麼非要去幫沈橝?這點姜越還真說不出來,他似乎在潛意思中就有著一種沈橝出事我一定要幫的衝動,這種衝動來的簡直莫名其妙,他自己都很想笑。也糾結的想著就憑衝動就隨意的做出決定是不是太不妥當,也太不像他了。
糧車出發的前晚他想了很久,總是覺得這不是一個很好的藉口,因為衝動的情緒而行動他都說服不了自己。
他這樣人怎麼可能屈服於本能?
還是莫名的本能。
他想過收手,可到最後制止的聲音都沒發出,只是坐在院子裡搓了搓手,瞪圓了眼睛,罕見的出現了做錯事的孩童的表情。
這樣的他不太像他。
於是,擅長算計他人的他,在糧車出發的時候給自己———找好了無數的藉口。
其實,自己會去相幫解難也是有自己的考慮,並不是心善的想著沈橝與他的一面之緣。畢竟他這麼救沈橝,沈橝日後一定會好好報答他,他也可以去跟沈橝要他需要的東西,沈橝若是在軍中站住了腳,那他也就在軍中有了人。
這麼一想沈橝還非幫不可了。
只是,這次的相幫委實是太費錢了……
姜越懷揣著僅有的五十兩銀子,眼看著車隊上了路,身後的大宅沒了,只剩了個小院子,一年多的心血幾天內都化成了過眼煙雲,他努力了一圈,最後倒是比原來還窮了。
他自嘲地笑了笑,搖了搖頭,覺得這裡再待下去也沒什麼意思,就離開了遠誠去了離前線近一點的涇州,聽聽沈橝是怎麼打贏這場仗的。
這場戰在他伸手的時候也變得不再像是沈橝一個人的戰爭了。
他想要去聽聽,也要考慮怎麼把這些錢在掙回來。
原來的錢好掙是因為他帶著從姜家出去時候的底子,現在努力了一年,別說什麼其他的,本錢都混沒了,只能靠青樓慢慢揹著走了。
沈橝動手比他動身快,他人到了涇州用了十日,他的糧草比他早到了五日,沈橝在他到來的之前打了一場漂亮的勝仗。姜越來了聽他打完了,倒是覺得沒有什麼意思了,也沒有什麼緊張期待感,就打算逛兩天離開,卻湊巧在走的那天出城時碰到了進城的沈橝。
沈橝騎著一匹駿馬,穿著一身黑甲,身上的戾氣很重,氣勢十足的樣子比起一年前亭中的少年郎差了很多。
姜越起先沒有看到他,他也只是在馬上隨意的撇了一眼姜越,兩個人起初都沒有一眼看出來對方是誰。直到沈橝騎馬離開了一段距離,又覺得不對勁急忙轉頭,這才確準了。
看出是他之後沈橝坐在馬上嘴角帶著一絲笑意,他掉轉馬頭,故意不說話一直跟在姜越的身後走。姜越在前方慢慢走,他就在後方慢慢跟,俊俏的外貌讓路邊的女子心生愛慕,恨不得此時變成他跟著的男人。
而被他跟著的男人卻悄悄握緊了衣袖中的匕首,打算回頭看情勢不好給他一刀。
姜越當時心想,這人跟著自己做什麼?
他有些擔心是不是京中的人,也在思考著是如何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