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理想,沈橝也有理想。
姜越將重劍放在身側。
而他不要這份不公平,孔廖選他,要選只能選擇他的能力,他如果不能用實力讓孔廖留下他,那麼不留也罷。
世間是多不公,但不能因為自己受到了不公,便也不公的對待別人,這樣做很不尊重對手,也很不尊重自己。
我姜越是沒有實力嗎?
我姜越是這麼不值得自己嘗試嗎?
我姜越是害怕輸掉嗎?
不!
不怕的,這次輸了,下次我就贏回來,下次贏了,我就讓你這輩子都贏不過我。
姜越輕笑一聲,其實心中也還是有幾分敬佩這個難得與他有著同樣理想,敢於踏出第一步的男子,他應該得到自己的尊重,他也知道,沈橝如果投不成孔廖,就不可能在去任何一方軍營,他的路到此結束。他也知道,他要是拿著這封信去了,加上他這個容貌,孔廖一定不會對他不好,他日後想走的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很好走的。現在要是放棄了這個機會,那麼不日他就要帶著一個包袱被人趕出京城,到時候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等著自己了,前路又變成了未知數了。
他什麼都知道,也什麼都想到,卻還是在亭中等著沈橝。他不能與沈橝一同去孔廖那裡,去了,孔廖看了他的容貌,即使他不拿出信件,他都怕影響到孔廖。所以,姜越下了一個決定,他要在亭中等沈橝。
等他來,他們比試一番,輸了他就走,贏了他就留。
他在亭中等了沈橝許久,路的另一端沈橝終於騎著馬慢悠悠地走了過來,姜越讓清湛去請沈橝。
“我要去漳州兵營,你也要去?”
沈橝點了點頭。
姜越豪爽一笑,“那我們就在這裡比試一下,你要是贏了我,你就去。”
沈橝看他也笑了,“我要去為何要贏你?”
“因為我是閣下的絆腳石,你只能選擇贏了我。”
沈橝突然覺得這人挺有意思的,他還是第一次遇見能將自己稱呼為絆腳石的,他拿起劍與姜越比試了一番,姜越是師從名師,但還是敵不過天分出眾從小習武的沈橝,雖然輸的也不算太慘,但最終的結果都是輸了。
沈橝見到他的武功,立刻說了一句:“渠荷的一把手舵孝?你的武功是跟她學的?”
姜越聽他這麼一說心中一震,姜家請來教他的老師是在他求了姜妍幾次之後來的,他還記得姜妍拒絕了好幾次,後來不怎麼的,又找了一位老師,那是個文質彬彬的女子,看上去肩不能提手不能抗的卻武功極好,她對姜越說,她叫汀溪。
姜越眨了眨眼睛,沒有再說這件事,反倒問沈橝:“行軍打仗不止要武功高,還要懂計謀,如果你去打仗,此時兵臨城下,城內斷糧數日,你該如何?”
沈橝回的倒也乾脆,“不知道。”
“什麼?”
沈橝朗聲道:“事情不發生之前誰知道究竟會如何,你未去戰場,未與敵方交過手,只是在後方未雨綢繆的思考著這番對策,這是無用的。戰場上瞬息萬變,你需要看著周圍的風向決定下一步的動作,從斷糧的情況,城內的情況,軍心渙散到什麼程度,可在斷糧之前做過什麼打算?糧道通行否?又是否分開兵力做了其他的事情?斷糧的原因可是朝廷派遣不及時?又為何會不及時?——這都是問題,卻都是現在無法回答的問題。防範於未然是好,可世界上不會每一件事情都會按照你預料的發展。所以,我不知道。”
姜越得到他這番回答,瞬間笑了,這是他這些日子以來笑容最真誠的一次,他從懷中拿出一封信件,轉手交給了沈橝,“這個送你。”
沈橝接過問道:“這是什麼?”
姜越回答:“你到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