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彥站在浴室中, 被花灑沖洗的背部上有著過去的傷痕。他一隻手撐在牆壁上,一隻手放在身側, 一雙眼睛盯著牆壁上的水珠,背後的傷痕隱隱作痛,耳邊出現了雜亂的低語。
他拍了拍耳朵,如同飛機起飛的轟鳴聲在他怕打的動作中出現,花灑中流出來的水變成了深紅色的血水, 淋在他的背上,帶著灼傷人的痛感。
姜彥一驚,立刻關上了噴著血的花灑,他慌張地用手擦著後背, 卻怎麼也蹭不掉身上的顏色, 反而將其他本來沒有的地方沾染。
擦不乾淨的顏色使他的情緒越來越急躁,他用力地揉著身體,嘴裡小聲唸叨著什麼。一雙速地眨著, 期望著再次睜開的時候, 手上的顏色會不見。
再又一次的閉眼後,他眼前的那些顏色非但沒有消失, 反而更糟糕的出現了姜寧的身影。
姜寧癱坐在地上, 胸口的位置有著已經變黑的血跡, 他望著面前的自己,雙眼無神空洞的向姜彥發出指責。
“你總是這樣。”
“小的時候開始就是這樣。”
“跟我和姜恆一點也不親, 只喜歡姜越, 明明他並不喜歡你, 你也要故作看不懂他的臉色去他那裡。”
“明明我們才是血緣關係更親密的兄弟!”他抬起手指著姜彥,“你卻為了他殺了我。”
“不是的,我當時……”姜彥彎下身體,“我當時、我怎麼、怎麼說你都不聽,我沒辦法的。”
“沒辦法?”姜寧聞言笑了:“你不是沒辦法,你只不過是在他和我之間選擇了他而已。你的頭腦會發熱到殺了我,只是在說明你更在意他,你的潛意思裡非要護著的人是他!這樣,你才會在我要殺了他的時候動手殺了我。”
他點著自己的胸口:“從小就是這樣,明明是三個人,一起離開了姜家,一起來到了沈家,一起面對著沈家的一切,但你們卻總是抱在一起,從來都是我被你們排除在外。”
“我得到禮物會想著分享給你,而你們只會想到彼此而已。被欺負的時候是三個人在場,離去的時候卻是兩個人離去,從來沒有人會想起叫上身後的我,也沒有人在不在意我一個人在那裡會是什麼心情。——你們只活在你們的小世界裡,偶爾才會留給我極少的溫情。”
“我討厭你,我也討厭姜越。可你是我一母同胞的兄長,而他算是什麼?”姜寧指著姜彥,尖銳的充滿著酸楚:“我不殺他我就會被那個人所殺!他只給我兩個選擇,毒殺了姜越後帶著錢離去,再不就是我死在這裡。我能怎麼選?”
“而你又是怎麼選擇的?”
姜彥聽著他的指責表情變得惶恐不安,可也找不到解釋的話語。他的狀態越來越不好,就像是有些不正常的神經問題者。
姜寧發出了一連串的指責,在姜彥無法回答時消失在了原地。
姜彥慌慌張張地找了幾圈,沒能找到剛才坐著的人。他在浴室裡來回走動著,在下一次轉身的時候看到了浴缸裡出現的薑母姜妹,她們閉著眼睛面對著他。與姜寧直白的指責不同,她們無聲的折磨著姜彥本來就即將壞掉的神經。
他的腳步往後退了兩步,想要逃離的光/裸身體碰到了一個東西,被擋住了腳步。
焦糊的味道從身後傳來,姜彥在多種幻覺的逼迫下終於叫了出來。
“沒事的……會好的……”
半個小時後姜彥坐在地上,一下一下的拍著自己的手臂,“沒事的……沒……”事?
他低下了頭,捂住了臉崩潰的還是無法在欺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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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越在幻覺世界中離開的時候感覺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世紀。那裡的時間是那麼漫長,漫長的好像他每一天每一秒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