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空仙君心中莫名地感到愧疚,然而見到身側魏無傷擔憂地看著自己,動了動嘴角,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這是他的選擇,何必叫她也心懷愧疚?
哪怕他會永遠地留在北地,可是他卻永遠都是師尊的弟子,這樣就夠了。
“我雖然只見過南沉帝君一面,可是卻覺得這人,是最值得尊敬的人了。”魏無傷突然看著遠方慢慢地說道,在長空仙君看過來的時候,她轉頭微笑道,“我要感激她,也覺得對不起她。”她帶走了她的弟子,可是那人在當日,凌空看過來的時候,卻沒有半分怨恨。
“從那個時候我就知道……”魏無傷眼睛亮晶晶地說道,“哪怕她不再像從前的樣子,可是貪狼,卻永遠都是貪狼。”那樣的靈魂,永遠都是燭龍熟悉的樣子,就算換了容顏性情,卻還是會叫她知道,這個人,就是從前,不管燭龍怎樣任性都願意包容原諒的人。
“我虧欠南沉,日後總會想報。”魏無傷淡淡地說道。
“與你無關。”長空仙君皺眉道。
“你是我的好友,為我留在北地,我不會當做不知道。”魏無傷一笑,頓了頓,便問道,“南沉帝君進入北地,可是這麼久卻一點兒蹤跡都不見,有些古怪。”在她聽說的那些北地大妖血淚史裡,南沉帝君是個十分強悍的存在,也從不做縮頭烏龜,可是到了如今,竟然卻不見在北地生出風波,就叫她感到疑惑。
“師尊並不是一個無事生非的人。”長空仙君嘴角動了動,方才的感動有些不見了。
這種他家師尊是個禍頭子的感覺,是個什麼情況?
“別不小心叫人幹掉了吧?”魏無傷摸著下巴小聲說道。
叫他師尊知道,最先幹掉的就是這傢伙了!
長空仙君拒絕回答這個危險的問題,只漠不關心地看著那星海中被震出了北方妖帝星宮的九鴆,冷哼了一聲,轉身就抓著惱怒地要撲上來的妖帝大人繼續閉關,這一閉關,竟然就是十年,待魏無傷離開了靜室,走出燭龍的寶殿的時候,就見一隻雪白的神獸,趴在一旁的草地上,吧嗒吧嗒地不知在吃些什麼。
一側的赤水正提著它的耳朵做兇殘狀,然而被神獸溫潤的大眼睛一看,被懶洋洋地舔了幾下,便坐在了白澤的身邊,把白澤的口水擦在它的白毛兒上,惡狠狠地抓過這柔順的神獸,手中出現了不知多少的海草,拼命地往神獸的嘴裡塞。
吃的忙碌起來的神獸幸福地眯起了眼睛。
魏無傷的嘴角開始抽搐。
“這是個什麼情況?”魏無傷虛心地問道。
“你進階了?”赤水漫不經心地轉頭,一點兒都沒有見到自己許多年的好朋友的興奮,見魏無傷默默地看著自己,他摸著神獸的毛兒,聽他撒嬌地哼哼唧唧,妄圖翻過自己的肚皮叫他撓撓,頓時怒吼道,“老實點兒!”
“看起來,你們相處得不錯啊。”眼瞅著白澤的舌頭討好地舔了舔這少年,赤水雖然一臉嫌棄,卻並沒有送這敢在赤水小爺臉上動土的傢伙去死去死去死,魏無傷就跟見了鬼似的,看了這少年許久,這才感慨道,“罷了,你喜歡就好。”
赤水難得這麼寬容地對旁人,看起來白澤雖然各種叫人心煩,還是有點兒優點的。
覺得自從赤水出現,自家義父終於能從餵食的辛苦之中解脫出來,妖帝大人頓時熱淚盈眶了。
“好人吶!”她真心地給自己的好朋友送了一張好人卡。
至於進階什麼的,有眼睛的都看得出來。她得到了那麼多的靈氣灌頂,又有十年的感悟,還不進階,這就有點兒說不過去了不是?
白澤把毛茸茸的大腦袋枕在赤水少年的腿上,無辜地看著魏無傷,許久之後,張嘴單純地說道,“不夠!”見魏無傷嘴角抽搐地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