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法觸碰那個時代,彷彿是一個看客。
青帝,貪狼,漫天的神佛聖人,幾十萬年的存在,她現世的記憶變得模糊。
這才是燭龍精血最大的隱患。
燭龍的記憶太過龐大,她作為轉世,融入了燭龍的精血與記憶,總有一天,都很可能會被這些記憶吞噬,忘記自己身邊的一切。到了那個時候,她就只是燭龍,再也不知魏無傷。
“我彷彿,聽到了現世,有人在呼喚我。”魏無傷喃喃地說道。
青年嘴角動了動,然而卻什麼都說不出口。
捂著額頭,細細地想著從前的記憶,魏無傷心中罵咧了一聲,叫腦海之中多出的那些燭龍的記憶全部約束在一角,又努力地回想自己的記憶。她想到了自己的傻傻的師尊,總是裝模作樣的師兄,喜歡練劍的修桐,還有狸貓成嫣許多許多的人,眼前變得清明起來。
這才是魏無傷。
“我不會忘記從前,可是卻也不會做回從前的燭龍。”魏無傷目光復雜地看著虛無之中沉靜的一點,低聲說道。
這句話彷彿破開了什麼桎梏,那一瞬,有什麼在這個洞府之中開始了變化。
長空仙君敏銳地見到四周的光滑的石壁之上,現出了無數的影像,其中一條赤蛇貫穿了這影像之中無數的所在。那是燭龍的生平,可是另一個的空白之中,魏無傷的身影開始演化,從前的過往,在燭龍的畫影斷絕之後,彷彿從來沒有間斷一般地追隨而上,繼續默默地向著時光的盡頭延伸而去。
這個洞府,預設了魏無傷是燭龍,卻也不再是從前的燭龍。
“走吧。”長空仙君的目光,落在了其中一幅畫面,那手持戰斧的女子,抱著一個清雋的僧人隕落時,那寧靜的模樣,突然覺得刺眼極了。
那是他不知道的魏無傷,不知道的過往。
那個過往裡,沒有他的存在,彷彿也並不需要他的存在。
魏無傷頭疼的厲害,聞言點頭,握住了長空仙君的手起身,越過了外界的這些畫面,邁入了正對著自己的大門,就在邁入其中的時候,感覺到一股深切的寒意,之後,就見那巨大的,空曠的內中,所存在的不過只是一面巨大的水鏡。
這水鏡之上水波湧動,無數的影像在飛快地閃過,卻模糊不清。魏無傷心中一動,抓過了長空仙君手中的鑰匙,抹上了自己的鮮血向著那水鏡之上拋去,就聽一聲清晰的響聲,水鏡之上的影像,變得無比地清晰。
魏無傷手中掐訣,向著水鏡一指,那畫面一閃,一名面容陰鬱的黑髮青年的模樣變得清晰了起來。
這青年,正是九鴆。
“果然是照天之鏡。”魏無傷有些得意地與突然微微皺眉的長空仙君說道。
之後,她的目光便落在了這九鴆的身上,就見這黑髮的青年,此時立在那白馥的面前,在後者一雙充滿了情意的目光裡,臉上帶著隱隱的陰鶩,雙手在唇邊一抹,就有兩枚鴆羽現出,這兩片黑色的翎羽之上泛著黑色的暗潮,叫這白馥小心翼翼地接到手中,別在了自己的鬢角。
美人黑羽,端的是一種奇異的風情。
這樣的美人對著九鴆微微一笑,就叫這青年低下了頭,口中喃喃地說了一句。
魏無傷手中再點。
“你會是我的王后。”這青年的聲音在慢慢地響動。
“這廝又要做什麼?”魏無傷一邊皺眉,一邊將眼前的整個內府開啟,長空仙君就見無數的禁制在眼前大亮,不知疊加了多少層的陣道在各自運轉,向著無盡的外域牽連而去,彷彿將這天地都控制在了眼前一樣。
“只得到這個,鐘山就在我們的手裡了。”魏無傷滿意地一笑,回頭對長空仙君輕聲說道。
長空仙君卻只是沉默不語,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