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何不再庇護我一次?”驚凰仙子尖叫道,“不過是低階修士的幾條人命,算什麼呢?!”
“低階修士也是人。”韓白衣初時的傷感,在聞聽此言之後,變得冷漠了起來,一雙沒有感情的眼睛看向自己的弟子,冷冷地說道,“自我將你接上凌雲宗,這麼幾百年的時光,卻叫你長成了這個樣子,我很失望。”
“因為我要的,師尊總是不肯給!”她喜歡師尊,師尊其實一清二楚,可是為什麼,卻不肯把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想到那幾百年的求而不得,驚凰仙子只怨恨地叫道,“難道一副畫像,比我這個鮮活的人,還來的叫師尊眷戀?”
她的師尊,這幾百年來,只靠著看一副畫卷過日子,叫她那樣難過。
不過是一道紅衣女修的背影,那畫卷之中撲面而來的肅殺之氣,彷彿那女修轉身的下一刻就會長劍出鞘,橫斷長空一般。驚凰仙子就看著自己驚才絕豔的師尊日復一日地站在這畫卷的下方,喃喃道,“就算是這樣,就已經足夠。”
然而目光落在當年偷看他的自己的身上後,卻只是苦笑道,“不像,真是不像。”
明明她就在他的眼前,可是他卻從不肯看她。
陳青的臉色微微地變了,在韓白衣微微變色之中,她偷偷地抬頭看天,見晴空萬里,沒有半分動靜,這才在心裡默默地感激了一下偷懶了的滿天神佛,心說這話要是叫仙界的那幫子唯恐天下不亂的仙人聽見,自家南沉帝君的後院兒只怕就要失火。
沒錯。
這位韓首座日夜戀慕的,就是當初與他一同長大的師妹南沉帝君。當然,帝君如今已有帝夫,也是一同長大的摯友,聽說看著是座冰山,其實是個醋桶,很是叫帝君畏懼,平日裡風吹草動就已經很叫帝君擔心,若是再跑出個戀戀不忘的青梅竹馬,這是要帝君去死一死的節奏。
“我若是首座,便先堵了她的嘴。”聽到這種“秘聞”,陳青一點都不高興好吧?見魏無傷愣頭愣腦,完全用八卦的心態看豎著耳朵聽,不由嘆氣道,“想多活幾年,便別這麼八卦。”見魏無傷失望滴縮回了頭,這才拱手,一臉嚴肅地說道,“首座的愛徒在小空界倒行逆施,險些是一界崩潰,禍及其中修士,還請首座給個公道。”
“這個,我已知曉。”韓白衣叫驚凰仙子捅出這樣大的秘密,此時渾身都在發抖,然而魏無傷卻見這青年的眼中還帶著幾分釋然,這青年微微愣神後,這才頷首道,“教養不利的罪過,我也會向掌教真人請來。”
“我不是這個意思。”這也太嚴於利己了,陳青的嘴角微微一抽。
雖然據說這位韓首座當年很招人煩,不過陳青卻在幼時受過他的一點恩惠,不然憑她的心性,也不會再三為韓白衣出言,見韓白衣無可改變的模樣,她此時只好叫魏無傷招呼下方的萬古斐與蘇蘇,自己只恭敬地問道,“首座與我一路?”
“你們跟我走吧。”韓白衣見魏無傷此時被撲上來的美貌青年給撲得一個踉蹌,正罵罵咧咧地抬腳往青年的肚子上踹,還舉著一柄戰斧做出了送師兄死一死的模樣,不知為何,竟覺得這少女的氣息神情,依稀有些熟悉,此時臉上便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來。
魏無傷被這麼一種帶著柔和的目光一看,竟是渾身一抖,側頭,就見那高高的雲空上仿若……本就是仙人的韓白衣,正對著她緩緩點頭,神態很是溫和,竟不知為何,渾身發麻。
這種透過她來懷念另一個人的劇情,是個什麼節奏?
魏無傷覺得這有點兒狗血了。
“師尊!”眼見韓白衣專注的目光落在了容貌清秀,遠遠不如自己美豔的魏無傷的身上,不由心中怨毒不已。
“這是,混血?”韓白衣見魏無傷一臉惡寒的模樣,彷彿就想到了當年心愛的那人,拎著長劍齜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