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看到丈夫在屋裡面對所有的指責,她不是不氣憤,可她沒有辦法,段守信也好,段玲玲也罷,除了今天,他們沒有對不起段志濤的地方,她想違心的蠻不講理都找不到藉口,志濤這頭二十年,真的是太順了。
聽著媳婦的安慰,段志濤抱住對方,緊閉著雙眼不住的搖著頭:他知道,他們是真的不要他了,奶奶病倒了,親人不要他了,現在他只有媳婦,只有淑香了……
……
“志濤吃飯了,我燜了肉,還蒸了米飯,快起來吃。”看著丈夫從回來就躺在炕上默不作聲,範淑香心裡還真有點擔心,或許換個女人會覺得這男人矯情軟弱,可我們範淑香卻沒那想法,畢竟在她心裡,段志濤可是個‘男人’。
就在她以為,自己還得再叫一遍的時候,就見段志濤一翻身,從炕上起來下了地,晃晃悠悠的來到桌前,端起碗筷默默的吃了起來。
呼——吃飯就好,只要還知道吃飯,這人就沒有大問題。
一口口吃著手裡的飯,段志濤完全沒有往日的好心情,可他還是拼命的往下嚥著,只因為他心裡還堵著一口氣:都不要我是嗎?你們瞧不起我,我會活的更好,你們不要我,我也不要你……
兩碗乾飯下了肚,他終於想起一個早就想問的問題:“淑香,我是咋回來的?”三嬸說趙六要一千塊改口錢,看的出段家是一分沒出,那自己是咋回來的?他可不信趙六會有那麼好心,沒錢也能放人。
聽 到丈夫的話,範淑香停住了收拾碗筷的動作,坐回凳子上,低聲道:“昨天我不知道三叔也去找趙六了,所以前後腳的我也去了,趙六說他和三叔講好了,給一千 塊,就說你們倆打架的時候他自己掉下去的,不給就說你打暈他,把他推下去的,我看他說的堅決,沒有辦法,就先回家籌錢來了。”
說到這,她將碎髮捋到耳後,看的出有些緊張:“其實,前幾天我去山裡,發現了兩支人參,我怕你知道了又去賭錢,就把人參偷著藏了起來,本想等咱倆手裡有點錢的時候,把這人參賣了蓋間磚房子,結果……”
嘆了口氣,範淑香繼續道:“為了湊錢,我把兩支人參拿到城裡藥店賣了,沒想到人參那麼值錢,竟然賣了兩千二,聽玲玲說奶奶病了,我去醫院給了大娘五十,揣著剩下的錢去找趙六,跟他商量了一下,給他兩千塊錢他保證改口,然後你就回來了。”
兩千四被她隱藏了二百,畢竟她慣著他吃慣著他喝,捨不得他受半點苦,但她心裡也不得不承認,這丈夫在錢的方面是不太靠譜,還是瞞著點好。
段志濤徹底被這錢數給震撼到了,兩千?那得多少錢?他兜裡錢最多都沒超過一百去,媳婦竟然給了趙六兩千?這位聽完了媳婦的話二話沒說,起身就往外衝,讓手疾眼快的範淑香一把抓住:“志濤,你幹嘛去?”
“幹嘛?老子找趙六那小子要錢去!這小子也真敢要?他就不怕錢太多了咬手,再把他砸死?”上次為了三十來塊錢,他都和趙六那小子掐一塊兒去了,這可是兩千塊啊。
範淑香發現自己一手拽不住,忙伸手抱住對方的腰,心裡吐槽這身體的軟弱,嘴上卻苦口婆心的勸著:“錢都給他了,你咋要?再說你要回來之後呢?讓他再把你告進去?志濤,我不在乎錢,我只想要你好好的。”
聽到媳婦前面的話,段志濤還想賭氣喊嗓子‘進去就進去’,可聽到媳婦最後一句話,他身子一僵,停止了掙扎,低頭看向緊纏在自己腰間的手,已經因大力而泛白,他感覺鼻子發酸,所有的話都哽到了嗓子眼。
他知道自己以前挺混蛋的,可沒沒想到這麼混蛋的自己,還有人這麼在乎他?兩千,那真不是小錢,他敢說,如果換了是趙六進去,趙六媳婦就算有錢也不帶給拿兩千的……
“以前說你笨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