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瀾這個名字,對呂飛揚來說,並不陌生。
想當年,這個名字在他們這一輩神霄宗弟子心中,可是如同璀璨星辰般耀眼的存在,令人無比敬仰與嚮往。
而更為特殊的是,張瀾乃是師叔鍾離唯一的弟子,
當年的張瀾,雖身負偽靈根,卻才華橫溢,鋒芒畢露。
在師叔的傾力栽培下,他一步步成為劍道上的佼佼者。
九洲天才大比中,他更是一鳴驚人,摘得九洲劍魁的桂冠,威震四方。
然而,後來他因為入魔,最終落得身死道消的下場,令人扼腕嘆息。
此刻,呂飛揚望著師叔那傷感的面龐,心中不禁湧起一陣感慨。
他輕輕嘆了口氣,問道:“師叔,時至今日,你依舊放不下大師兄嗎?”
鍾離抬起頭,目光深邃而悠遠,長嘆一聲,說道:“放下?談何容易。這幾年我一直在追查當年的真相,想要弄清楚張瀾為何會入魔。可惜,至今仍未找到答案。”
呂飛揚聞言,心中不禁一陣唏噓,他明白師叔對大師兄的感情,也理解他心中的疑惑和不甘。
但是,他也有自己的顧慮和擔憂。
他猶豫了一下,說道:“師叔,李晚舟並不是大師兄。你把對大師兄的虧欠補償在他身上,對他並不公平。所以,我不能答應你的請求。”
鍾離看著呂飛揚,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他沉默了片刻,緩緩開口:“我並沒有把李晚舟當成張瀾,而且,我想收他為徒也並非一時興起。當年我在正義碑下喝得爛醉如泥,那時這小子登上紫陽峰頂,說了一句話:‘若是這世間所有的正義都能夠得到伸張,那該多好啊!’那一刻,我被他的正直所打動。”
呂飛揚靜靜地聽著師叔的講述,心中湧起一陣波瀾,他回味著剛才的話,口中喃喃自語:“要是世間所有……”
“我鍾離喜歡的劍,不在乎它是否名貴,不在乎它是否鋒利。但有一點至關重要,那就是這把劍的劍脊必須筆直。”鍾離一邊說著,一邊撫摸著劍身。
這把劍看似普通,甚至沾染了些許鐵鏽,但它的劍脊卻異常筆直,沒有一絲弧度。
呂飛揚秀眉微蹙,看著那把不起眼的劍,疑惑道:“師叔,這樣的劍,豈不是很容易折斷?”
鍾離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堅定:“劍是否易折,取決於使用它的人是否足夠強大。若心中有信念,手中有力量,何愁劍不鋒利?”
呂飛揚聽了師叔的話,心中豁然開朗,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師叔執意如此,那這一切便由弟子安排吧。”
說罷,鍾離昂首挺胸,毅然站起,似乎即將離去。
在即將邁過門檻的那一刻,他回頭望向呂飛揚,目光中透露出一絲深沉與期待,沉聲道:“在那一屆弟子中,你曾是我最不欣賞的,因為你懶惰、膽小、缺乏鬥志。但如今看來,在這宗門之中,我唯一能夠信賴的卻只有你。因為這麼多年來,你的變化最小。”
呂飛揚聞言,嘴角泛起一絲苦笑,道:“師叔,您這是在說我這些年來毫無長進嗎?”
鍾離並未直接回答,只是輕輕搖頭,隨後從腰間取出那隻酒葫蘆,輕抿一口。
他一邊向外走去,一邊頭也不回地說道:“小胖子,時光不等人,你已有多久未曾撫摸過你的劍了?你將它遺棄在山崖之下,又可曾聽到它的呼喚?去把它找回來吧,它一直在靜靜地等待著你。”
這番話如同一記重錘,狠狠地敲打在呂飛揚的心頭。
他渾身肥肉微微顫抖,腦海中一片空白。
他未曾想到,在這宗門之中,最瞭解自己的人,竟然是一直對自己頗為不滿的師叔。
那一夜,呂飛揚凝視著天際,心中思緒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