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為了心上人失了前程,是一件不對的事情麼?
“應該的。”肅王討好地哄了哄媳婦兒,這才說道,“不過憑他當年,封公也不過是時間的問題,哪裡這樣艱難呢?只是,皇兄這樣緩和,倒叫我有些奇怪。”
“這是怎麼說?”肅王妃好奇地問道。
“我本以為,這好處應該落在太子的身上。”肅王正了正衣角,眉頭都不抬地說道,“待太子即位,再施恩沈家,沈家自然會對太子更忠心。”沒有想到聖人自己就給辦了,也叫肅王覺得,這位皇兄這些年,似乎更有些人情味兒了。
畢竟,少叫人家在邊關吃了幾年沙子呢。心中覺得聖人如此倒也叫人感慨,肅王再次想了想,便與肅王妃含笑說道,“與你商量個事兒,等沈家過來,你瞅瞅他家的那姑娘,若是還不錯,便訂到咱們家來。”
“這個,真的可以麼?”肅王妃自然是願意的,卻有些擔憂地問道,“會不會叫聖人覺得你……”
“沈家要起來了,這時候不燒個熱灶,等什麼呢?”肅王便笑道,“聖人能在此時將老沈召回來,還賜爵,這應該是要大用的了。西邊兒不穩當……”他斂目,緩緩地說道,“說了你也不明白,只是皇兄信任的武將不多,姓湛的固守京城,掌禁衛,這是不能動的。旁的人,忠心的能力不行,有能耐的皇兄又不放心,老沈到底從前與我是至交,也早早就投靠過來,日久見人心,這麼多年本本分分,還是很能相信的。”
“聖人仁慈。”肅王妃便唸佛道。
肅王心裡嗤笑了一聲,卻還是沒有多說什麼。
聖人是信任沈家,不過,在這時候連沈夫人都找回來,只怕就打著扣著女眷的主意了。不過這年頭兒武將出京大多將家中女眷留在京中,一有邊關苦寒,不忍家眷吃苦,一來就是為了安聖人的心的意思了。不過這些,他不願與肅王妃說的太明白,不然這媳婦兒只怕又要難過了,忍住了心裡頭的想法,見肅王妃已經歡歡喜喜地爬下床來,尋摸著見面禮什麼的,肅王便笑了笑。
他後頭的兩個兒子,雖然也不錯,不過卻傻了些,有個穩當點兒的媳婦與岳家,以後也能叫他心安。
肅王妃哪裡知道夫君在打什麼主意呢?不過是親手書了帖子給沈家送去,之後便日日翹首以盼。
阿元在自己的屋裡惶惶不可終日,生怕老爹過來抽她。等了幾天沒有動靜,公主殿下的膽兒就肥了,這一天做賊心虛地踮著腳尖出了屋子,聽說肅王上朝去了,頓時就活蹦亂跳的了,在園子裡蹦蹦跳跳,摧殘了花花草草,阿元正往自己的頭上插花呢,臨水照影,覺得自己特別地美,就見不遠處,比自己還好看的大嫂蔣舒雲正牽著兩個小正太過來了,阿元見著正是鳳卿的兩個兒子,就笑嘻嘻地晃過去,招呼了蔣舒雲一聲,俯身就掐了一把侄子水嫩的小臉兒。
“姑姑為什麼不掐我的臉?”鳳卿第二子還未取名,此時只用“寄奴”呼之,見阿元掐了兄長的臉,卻沒有掐自己的,就覺得自己被姑姑冷落了,扭著小身子自動把小臉湊到阿元的手邊兒上求掐一把。
阿元被這樣積極求掐臉的孩子驚呆了,轉頭見蔣舒雲掩著嘴笑起來,這美人兒如今風華更甚當年,眉目之間逼人的麗色撲面而來,就叫阿元默默地吞了一口口水,低頭掐了侄兒一把,見這小傢伙兒捂著沒牙的嘴笑得很開心,不由摸著這小東西的頭髮問道,“寄奴這是要做什麼去?”這個孩子,當年在母親腹中的時候,便胎像不好,太醫見了都說八成養不住,只有鳳卿夫妻不肯放棄,咬著牙挺到了八個月就生下了這個孩子,當初跟小貓兒似的,身體也不大康健,因這個,府中眾人只用低賤的名兒喚他,想著叫他得以平安長大。
寄奴與五皇子年紀相仿,卻不如五皇子肥嘟嘟的,有些瘦弱,因這個,兩府之中便更愛